他們腳下的瀝青路在靈異的影響下變的彎彎曲曲,路面盡頭出現了陰陽街的路牌,一種靈異在接引他們去往另一個地方。
梁興揚面無表情地盯著陰陽街的路牌,腦海中想起鬼湖木船上皮鞋匠的忠告。
不能呼應值守者的召喚!
陰陽街是一片不存在於現實的靈異之地,街道由一堵堵黑牆修建而成,而砌牆的材料,則是一隻只厲鬼。
而隨著唐葉榮逝去的時間越久,這片鬼打牆鬼蜮終有一天會入侵進現實,如同鬼湖的失控一樣。
但陰陽街又不像鬼郵局一般,只要選出一個管理者,就能維持住失控的局面。
參考鬼湖的情況,唯有駕馭死去的唐葉榮身上的鬼打牆鬼蜮,或者等陰陽街成功入侵現實之後,再用鬼湖將陰陽街淹沒,才有把握解決這片靈異之地。
梁興揚警惕著,但沒有考慮很多。
這份燙手山芋不應該由他來接手,他需要做的是保證自己和高尉的安全,不被失控的陰陽街波及。
陰陽街會爆發在大香市,這份災難落不到他大昌市。
更何況在靈異事件全面爆發的情況下,守住大昌市已經很不容易了,他沒興趣插手千里之外的事情。
梁興揚問道:“陰陽街失控了,誰去都是送死。我記得值守者的義務是可以拒絕的,應該怎麼做?”
高尉伸手在空氣中比劃:躲進安全屋幾分鐘,讓靈異失去目標,轉到其他值守者身上。
或許其他值守者也是用這種辦法,讓陰陽街找到了他們頭上。
話音剛落,一道白濛濛的模糊鬼蜮擴散出去。
梁興揚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想招惹這處靈異之地,想透過鬼蜮先離開這裡,只是一個發現讓他決定多停留一點時間。
那堵黑牆背後似乎傳出了聲音,而且無比嘈雜,像是有什麼東西躲在黑牆後面竊竊私語。
彷彿從黑牆身後的極遠處傳來,聲音從模糊中漸漸變得清晰,是厲鬼的低沉嘶吼,女人淒厲的尖嘯,還有令人不寒而慄的磨刀聲音,嬰兒的嘹亮啼哭,瀕臨死亡的老人不甘嘆息,皮球與地面碰撞的聲音。
高尉臉色緊張,比劃著:還不走嗎?
“這種情況不對勁,這附近是觀江小區,走去哪?大昌市出了事也是由我們來處理,如今情況還不明晰,我必須得弄明白。”梁興揚臉色不變說道。
其實手握鬼剪,他並不擔心事情會脫離掌控,大不了切斷值守者的詛咒絲線,讓一切迴歸正軌。
高尉帶著不安的心情,站在這裡等了幾分鐘。
他也發現,黑牆背後傳出的聲音在變大的同時,也消失了一部分。
比如厲鬼的嘶吼和女人的尖嘯開始變小,直到再也聽不見。
而更加離奇的一幕出現了。
黑牆一旁的菱形路牌上的鏽跡斑斑字跡開始黯淡消失,從陰陽街三個字,變成了:第一號街。
高尉連忙比劃:這不對勁,也不是規矩。
“陰陽街在失控,規矩已經不適用,很正常。”
梁興揚臉色平靜說完,等待著接下去的變化。
可是就是幾句話的功夫,那塊菱形路牌上的鏽跡斑斑字跡又變了:第二號街。
這種發現讓他眼睛眯了起來,更加警惕了。
黑牆背後嘈雜的聲音中開始新加入其他東西,有宛如屍體行走般沉重的腳步聲,有晦澀詭異的古老歌謠,還有一陣重重的拍門聲。
而且隱隱約約,這堵牆在搖晃,彷彿要塌了似的。
梁興揚眯了眯眼睛,腳下開始流出積水。
積水有些渾濁,有一具陰冷的女屍從湖水深處遊了上來,雙手捧著一把紅色剪刀,交到他手上。
手握鬼剪,周圍的光線開始迅速昏暗,一種以往看不見的詛咒,正在以一種昏暗的視角呈現在他眼前。
他和高尉身上都連著黑色絲線,兩條黑線延伸出去,接在了那堵黑牆上。
梁興揚沉吟道:“陰陽街是在打算召喚兩個值守者,以往隨機選擇一個值守者的規矩確實不適用了。”
也就是這麼片刻的時間,路牌上的鏽跡斑斑字跡變成了:第三號街。
梁興揚臉色不由凝重了些許,但手握鬼剪,讓他有底氣站在這裡窺探到黑牆變化的結果。
高尉更加不安了,但也沒有退卻,依舊站在一旁。
只是他一雙白皙的紙人手掌開始變得花花綠綠,沾滿了鬼油漆,空氣中也在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