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有一位何書生,年方二十出頭,娶了漂亮妻子張氏。張氏年輕,漂亮,但是嫉妒心強,佔有慾也強,所以對何書生管得很嚴格。用現在話來說,何書生也算是一位妻管嚴吧。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張氏,因為何書生不老實,這廝好色,稍微不注意,他就會跑到青樓尋歡作樂,甚至勾引良家女子。 由於平時張氏管得很嚴,所以何書生沒有機會尋花問柳。每隔一段時間,何書生就說要去三里外的河干查賬、對賬,因為他家有一份產業在那裡。張氏並不懷疑,總是會讓他去。 於是,何書生就有了機會出去嗨,或是夜宿妖妓,或是直接收納淫嫗,張氏並不知道。 這一日正值清明節,天氣晴朗,花香草綠,景色宜人。何書生在河對岸上走著,看著風景,看著美女,心中愜意。 沒多會兒,他看到一位少女,穿著白色衣服,化著淡淡的妝,婀娜多姿。何書生看到後,盯著少女看,目不轉睛。那少女沒有生氣,反而也看著何書生。 何書生注意到後,膽子大了,上前撩撥少女:“哎呦,這是誰家的美人啊,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呢?” 少女低聲說:“我要過河。” 何書生又說:“這裡不是秦淮(擺渡者多),你又像桃葉一樣(弱不禁風),想過河可不容易。你一個弱女子,不怕水上風浪嗎?” 少女笑著說:“你都知道了,還不趕緊準備?在這裡說這麼多有用嗎?” 何書生大喜,趕緊說:“好好好,我這就去準備,你跟我走就行。” 何書生走在前面,少女在後面跟著,兩人離得很近,路上的人看到後,覺得奇怪,但也沒人去多管閒事。 很快,兩人過了河,到了何書生住的地方(也就是何書生的產業所在處)。兩人一進屋,何書生就迫不及待推倒了少女,少女半推半就,於是兩人就這樣成了好事。 歡娛過後,少女說了自己的情況。 原來,少女叫胡好好,丈夫剛去世,她是個小寡婦。丈夫家族沒人了,鄰居家的年輕人很兇狠,她擔心被那個年輕人玷辱,所以打算逃往孃家去。不料,被河水阻攔住了。正好又看到何書生撩撥自己,就忍不住心動,跟著他來了。 末了,胡好好還說:“我既然已經把身子給了你,以後就是你的人了,哪怕做你小妾、婢女,我也無怨無悔。只是,你不要拋棄我就行。” 何書生想到妻子,有些為難,說:“這個……恐怕,恐怕不方便啊,你就非要跟著我嗎?” 胡好好一聽,嘆氣說:“我真是薄命之人啊,自己不愛惜自己,浪心起來就被你羞辱了,唉,怎麼能怪你呢?只怪我命苦,丈夫去世,又被新歡拋棄,我就像那秋天的涼扇一樣,沒用了就被人家拋棄了!我還能怎麼辦呢?只能去江流之中,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說完後,胡好好哭了起來,很是傷心。 何書生有些不忍心,又覺得對不起她,又怕她真的自殺,就把自己妻子嫉妒心強,對自己要求很嚴等事說了。 胡好好聽了後,擦了眼淚,說:“郎君,你也是挺直白的,把這些都跟我說了。其實,這有何難呢?我孃家也在這裡附近,以後,咱們有時間就來這裡相會,颳風下雨了,咱們就分開,這樣不是很好嗎?如此一來,你也不用擔心懼內了。” 何書生很高興,又問:“可是,你要來這裡,就得過河,以後你怎麼過來呢?” 胡好好擺擺手,說:“這個不用擔心,我家有漁船,我也知道水性,以後若是想來,我就趁家裡人睡著後,自己划船來。” 兩人就這樣約定好了。此後,兩人果然又見了幾次面。但是,始終不方便,兩人不能久留。後來,何書生乾脆就找了藉口,說自己打算好好讀書考功名,暫時不回家了,就在河干的房子裡住。 張氏聽了後,也不懷疑,任由他去了。她自己也從不去河干,因此何書生和胡好好得以長聚。 幾個月後,何書生擔心張氏懷疑自己,決定主動回家,這樣起碼可以讓妻子少一些疑慮。他甚至想好了,晚上好好哄哄妻子,讓妻子對自己有好印象。 結果,快到家的時候,何書生看到一位俊美少年,悄悄到了自己家裡。他覺得奇怪,跟在後面看著。 到了門口,何書生在外面偷聽。 只聽妻子張氏說:“胡郎,你今日來得正好,我正想著你呢!” 然後,兩人聲音小了,進了臥室。何書生開啟門,慢慢靠近臥室,繼續偷聽。很快,屋裡兩人開始說情話,互相挑逗,然後就是讓人非常害羞的聲音。 何書生大怒,去別的房間找劍,但是沒找到;他又去找其他僕人婢女,想問問劍在哪裡,但是僕人婢女都不在。他急了,只能大聲問妻子:“你房間裡是誰?趕緊說了!” 張氏鄭和俊美少年巫山雲雨呢,一聽何書生的聲音,嚇得直哆嗦,她一時之間想不到很多,推著少年,想讓他藏起來。少年卻緊緊抱著張氏,不肯從他身上下來。而且,他絲毫不緊張,看著張氏,一臉壞笑。本小章還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