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棲霞地區,有兩位兄弟,姑且就叫他們張颯和張爽吧。兩兄弟住在叚子嶮(叚同假,讀音同假,嶮讀音同險,意為高大險峻的山峰),靠開山賣石頭為生。 開山工是個苦力活,也掙不了多少錢,兩兄弟辛苦努力,也只是夠維持生活,沒啥結餘。 辛苦幾年後,兩兄弟攢了一些錢,然後哥哥娶了媳婦。從那以後,兩兄弟更加賣力開山賣石頭,希望可以過上好日子,也希望再攢一些錢,讓弟弟能娶媳婦。 這一年冬天,兄弟兩又去山中開山採石。開著開著,天下下起了鵝毛大雪。兩兄弟以為雪不大,很快會停,於是繼續埋頭幹活。結果,很快,山上就鋪了厚厚的白色毛毯,路上、樹上、石頭上也都是銀裝素裹,厚厚的雪,天空一片茫茫然。 此時,哥哥張颯對弟弟張爽說:“咱們回家去吧,回家正好可以做晚飯吃了。”弟弟也累了,於是答應了。 兄弟倆收拾好裝備,把錘子、鑿子等數了一下,放入袋子裡。然後揹著下山去了。 憑著感覺,兩兄弟照著老路下山。走到路口的時候,只見一個女子,用白色絲巾蒙著頭,絲巾一直垂到肩膀。她穿著翠色的布襖,腳上穿著鑲著花邊的靴子,正在大雪之中,孤獨地站著,看起來有些楚楚動人。 兩兄弟看到少女大約十七八歲,容顏絕美,不由得有些痴痴的。 少女注意到後,過來問道:“山野曠大,又下了大雪,我不知道路。看你們應該是本地人吧?能幫我帶路嗎?” 張颯一聽,問:“小娘子,不知道你要去哪裡呢?” 少女手指了一處地方,說:“我要去山南村。” 張颯要先回家做飯,於是先走了,讓張爽帶少女走。張爽於是帶著少女走,來到山南村的村口,兩兄弟不動了,示意少女,這裡就是山南村,她進村就可以了。 少女看了一下,又說:“你們能把我送到家嗎?” 一路上雪很大,張爽覺得弱女子不容易,於是又答應了。他跟著少女,來到了一戶人家跟前。 少女敲了敲門,一位婆婆出來開了門,看到了少女,說:“女兒啊,你怎麼冒著大雪回來了?” “是的,但是路上有人送我回來。”說完後,少女招手,讓張爽跟著自己進屋來。 老婆婆一看外面還下著大雪,於是說:“老天爺看起來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啊,小郎你送我女兒回家,一路辛苦,快進屋裡來,避一避寒氣,等一會兒雪停了再回去不遲。” 張爽一聽,很高興,他跟著少女進了屋裡,放下身上的袋子。他看到地上有少女脫下的靴子,靴子後面帶著雪泥,像是白色蓮花飄在水面一樣,看起來還挺美。 原來,少女已經脫了靴子,正把腳放在小凳子上。她一邊拍打小腳,一邊說:“外面的雪真大,都到我的膝蓋了,幸虧天氣冷,都凍住了,不然連我的襪子都要溼透了。” 說完後,少女又把襪子脫了下來,她的腳很白,很美。張爽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腳,還是這麼美的腳,一時間忘了寒冷,痴痴地看著。 婆婆看到張爽渾身冰雪,微微發抖,顯然很冷。他一頭的雪水,臉上、脖子上也有。少女看到了,拿出一塊手巾,交給婆婆,婆婆明白,趕緊遞給了張爽。 張爽接了過來,拿著手巾擦自己臉上、身上的雪。 少女又去弄了一些乾柴,上面架著折足鐺(一種鍋,一般較平,類似於平底鍋,因為下面有支撐的腳,很短,像是斷了腿,所以叫折足鐺。此處,折足鐺的作用應該是壓制火苗,防止火苗過高,引發火災,而不是用來做食物。)。很快,她點燃了火,火光照亮了屋裡,屋裡也慢慢變得暖和了。 張爽很冷,不由得靠近火堆,然後把兩個手放在火苗上方,暖和一下雙手。 此時,婆婆端來了一個酒壺,然後倒了一杯酒,遞給張爽,說:“天氣太冷了,小郎喝一杯酒,暖暖身子,驅趕風寒吧。” 張爽接過來,謝了婆婆,慢慢喝酒。 少女本來也在火堆邊,烤著兩手,兩隻玉腳也靠近火堆。她看著張爽,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腳,有些不好意思,穿了鞋子,靠在婆婆後面。張爽自知失禮,喝了一口酒,掩飾尷尬。 婆婆坐下來後,開始問張爽姓名、家庭、做什麼謀生等。張爽並不隱瞞,一一告訴了婆婆。 婆婆又問:“這麼說來,你還沒有娶妻成家是吧?” 張爽點了點頭。少女聽到後,忽然看了看張爽,然後一轉頭進屋裡去了。 婆婆注意到了,於是繼續說:“我是於氏,丈夫已經死了很多年,家中只有我和小女。女兒已經十六歲,還沒有成家,我看小郎為人不錯,如果願意入贅我家,做我半個兒子,盡到女婿的責任,那麼以這輩子也不用這麼辛苦了,我家裡也頗有一些錢財,足夠生活。” 張爽一聽,大喜,趕緊對婆婆說:“蒙婆婆不嫌棄,我真是太激動了。實不相瞞,小子對你女兒確實很……很喜歡,我願意娶她。只是,我沒有錢,錢都在哥哥那裡,所以我得回家跟哥哥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