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亭(地方名)有一位秀才,叫嚴嗣光,父親是很有名的文人。嚴嗣光少年時代就很有才華,在當地名氣很大。 稍微大一些後,嚴嗣光更是優秀,不但擅長寫詩詞曲,工於吟詠,而且相貌出眾,丰神俊逸,唇若塗朱,目若朗星,十分帥氣。放今天的話,嚴嗣光就是個有顏值有才華的寶藏男孩。 正因如此,所以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時,很多人主動到嚴嗣光家,表示願意把女兒,或者侄女,或者外甥女,或者親妹堂妹表妹等,嫁給嚴嗣光。不過,嚴嗣光對娶妻要求很高,那些人家的女子,他都看不上。 嚴嗣光的姑丈(姑姑的丈夫,就是姑夫),在京城做侍郎,是一位大官。聽說嚴嗣光在家沒找到合適的女子,就讓他到京城去,說不定能遇到合適的姑娘。 嚴嗣光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畢竟京城是大地方,女孩子多不說,說不定還有才華,和自己一樣。 於是,嚴嗣光去了京城,暫時住在姑丈家。來到京城後,他看了不少地方,遇到了不少女孩子,但是始終沒有遇到讓他心動的。 這一天,正是上元夜,嚴嗣光在家無聊,正好出去玩兒。來到一條步行街時,他看著一個僕人,牽著駿馬,駿馬後面拉著一輛車子,車子前面,坐著一個漂亮的女子,看樣子是婢女,正回頭和車子裡面的人說這話。 順著婢女的眼光看過去,嚴嗣光看到,車子裡面有一位妙齡女郎,大約十六七歲,她似乎第一次出來,臉上帶著一抹紅霞,嬌羞無比。在月光的照射下,此時的少女,簡直就是神仙下凡。哦不對,就是仙女下凡,也沒有她漂亮。 嚴嗣光看到少女後,一下子被吸引了,心裡如同被雷擊了一半,渾身都忍不住顫抖了。他顧不上禮儀,盯著少女,痴痴地看著,呆若木雞。 少女走了很遠,嚴嗣光還是痴痴地看著,彷彿魂魄被勾走了一樣。幸好,有一位同鄉看到了嚴嗣光,他趕緊叫了一輛車來,然後一路上又不斷打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嚴嗣光的姑丈家。 回家以後,嚴嗣光情況更糟糕了,他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吃飯,每天要有人餵食,才能喝一小碗粥或者稀飯。姑丈趕緊請了有名的醫生來,但醫生倒是來了不少,大家都束手無策,因為看脈象確實沒問題。 原來,嚴嗣光的魂魄,真的飛了。當他看到少女的時候,魂魄就離開了軀體,飛到了少女的車子裡,還坐在了少女身邊。 很快到了少女家,這裡屋舍華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少女回到家,進入自己的閨房後,他也跟著進去,然後躲在一邊,偷偷觀察少女。其實他不用躲著,少女也看不到他。 少女坐在梳妝檯前,慢慢卸了妝,素顏依舊很美。她玉手支撐著下巴,目光遊離,似乎在遐想什麼。婢女出去後,少女繼續呆呆地坐著,顯然,到了思春的年紀,少女想要找個如意郎君了。 此時,嚴嗣光出來了,他魂魄已經成型,少女看到後,大吃一驚,準備要喊人。 此時,嚴嗣光連忙施禮,說了自己相思之情,又說自己看到少女就被迷住了,不知道為什麼就跟過來了,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元神出竅了,但沒有說出來。少女看他模樣誠懇,聲淚俱下,頗為感動,也就不再喊人。 聊了一會兒後,嚴嗣光才知道,少女叫陳淑真,乃是陳部郎的女兒。 陳淑真問道:“公子,你為何深夜到我家裡來呢?” 嚴嗣光說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想跟著她在一起,然後就跟過來了。說完後,他就要求歡,陳淑真被他的容顏和真誠所感動,欲拒還迎,半推半就,終於在嚴嗣光的誓言中,她同意了,兩人歡娛半夜,十分滿足。 就這樣,嚴嗣光在陳淑真的閨房裡,呆了五六天,一直沒人知道。 陳淑真有些著急,催促著嚴嗣光回家,趕緊請媒人提親。嚴嗣光貪戀她的肉體,又呆了幾天,直到精疲力盡,這才在夜晚回家。 不料,嚴嗣光剛出門,就看到一個穿著紅袍的人在院子裡踱步,他看到嚴嗣光後,大怒,說:“你是哪裡的狂人,怎麼半夜闖入人家女子的閨房中?” 正吵鬧著呢,院子裡的婢女去稟告太夫人,很快太夫人來了,身邊還有一位穿著紅衣服的婆婆。太夫人朱衣翠冠,頗有氣勢。 婆婆走過來,問嚴嗣光什麼人。嚴嗣光說自己是華亭嚴明(字嗣光),乃是一個書生。 一聽說他姓嚴,婆婆似乎想到了什麼,說:“嚴柬之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祖父。”嚴嗣光老實回答,他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如此說來,你還是我彌甥(外甥的兒子,或者外甥的孫子等,只要是外甥的後人,都可以用彌甥來統稱)呢,你怎麼會來這裡呢?”婆婆繼續問。 嚴嗣光一聽,嚇了一跳,他猜出來眼前的婆婆可能認識自家人,但沒想到她會說自己是她彌甥。這下,他更不敢隱瞞什麼了,只好把自己看到陳淑真的事說了出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