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是很不確定的一個詞彙,堅信一個人的未來裡面有自己,是更加不確定的事情。 需要給予信任,施加努力,還有彼此追隨。 人生本來就是一路往前走,一路選擇自己走下去。 他們曾經並肩許多年,幾乎能包括他們漫長的圍棋歲月。 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嚴南風抬起頭,雖然早就知道師弟長得比自己高了,此刻更加直觀了一些,“常意昀,我不知道。” “時間是變化無常,兩年前的我也沒有想過,我會站在這裡和你說這樣的話。” “我曾經以為我可以一輩子下圍棋,但是我成不了大師,我走到了盡頭,我需要找到其他的人生目標。” 他與普通人相比是天才,而他們師兄弟相比較來說,常意昀是天才。 “慢慢的你會遇到新的對手,新的朋友,可能以後就會忘記我。” 常意昀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我不會。” 他今年二十二歲了,從很小的時候開始,總是會跟在嚴南風的後面,一句一句的喊著,“師哥。” 明明他不是嚴南風一開始最親近的小師弟。 偏偏這麼多年,下棋的人更新迭代,有人離開了這個地方,有人選擇退居幕後,能夠並肩而戰的只有他們。 嚴南風上大學開始,常意昀變化最多。 那一年,是嚴南風第一次有退役的念頭,他雖然沒有說出來,但能夠從請假和缺練的頻率推斷出來。 常意昀大半夜揹著書包悶聲出去找他,獨自站在港大的門口,打通了電話。 “師兄。” 嚴南風出現的第一刻,常意昀衝過去抱緊了他。 常意昀還沒有長高,需要仰頭看他,“師兄,你要退役嗎?” “誰告訴你的?” 嚴南風冷著一張臉,拎著他登記進學校,大半夜的自己跑出來失蹤,多少人都在找他。 “就…旁邊宿舍的小胖子告訴我的。” “人家叫範宏闊。” 他不要喊名字,範宏闊有空就纏著嚴南風,太討厭了。 嚴南風直接用手臂夾著他的脖子往學校裡面走,力道是一點都沒松,就差拿拖鞋打他了。 常意昀眼眸一紅,“師兄,疼。” 他是小師弟,又是師傅極為看好的一個孩子,從小到大沒捱過幾次打,嬌氣的不行。 嚴南風稍微鬆了一下手,還沒成年,一個人打了兩個小時的計程車跑過來,現在送回去,師傅打的更重。 “你到底長沒長腦子。” “我…不捨得你走。” 常意昀低下頭,盈滿的眼淚掉出來,這張臉白淨俊秀,臉頰剛剛被捏紅了。 行,還是小朋友。 嚴南風沒再訓斥,帶他去了食堂,聽阿姨說了,今天晚上常意昀沒吃飯。 “師兄,你能不能不走?” “你下棋很厲害的。” 常意昀吃不下去,他看著周圍和嚴南風一樣的大學生,心裡發苦,要是他也這麼大就好了。 “我不走。” 嚴南風還是說了出來,他麵皮有些薄,微微泛粉,“我和老師請了兩天假,明天要去教務處申請休學。” 他聲音冷了一下,端出師兄的架子,“你吃完跟我回寢室,明天我叫司機開車把你送回去。” “我不能陪你嗎?” “不能。” 這一次,是第二次離開,也是真正離開。 當時的常意昀剛離開賽場,聽到了外面的討論聲,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和嚴南風相望。 常意昀錯開了視線,他想要往前走,手裡塞滿了話筒,面前懟著新聞鏡頭。 “常意昀選手,請問您對剛才的…” 常意昀忘記自己是如何回答的,他只記得嚴南風微笑著揮手離開的背影,把他的心口狠狠地割開了一刀。 他的生長痛,在二十二歲這一天,遲遲的來到了。 在昨天的爭吵之後,嚴南風在臥室的桌上給他留下一封信,還有最喜歡的棋盤和玉石棋子。 當天的體育報紙新聞,他們一起登上。 ——棋手嚴南風宣佈退役。 ——常意昀再贏一局。 常意昀開啟信紙,嚴南風對他一直很好,很溫柔。 “意昀,我不生氣,也不難過,祝你往後的職業生涯,繁花似錦。” 太簡短了。 常意昀蹲下去,他一個人在嚴南風的房間裡呆了很久,除了這盤棋和信封,嚴南風什麼也沒有給他留下。 整個房間都是空蕩蕩的。 太過於利落。 … 常意昀的手慢慢鬆開,語氣越發堅定。 “嚴南風,我的未來有你。”喜歡漂亮頂A撒撒嬌,病嬌E強制撩哄()漂亮頂A撒撒嬌,病嬌E強制撩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