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點著了一支菸用力吸了一口,之後,他一隻手在桌子上擺弄著打火機,緩緩地說道:
——“前幾天我和我公司的老闆去西安談專案。我們去了一趟華清池。
我這才知道,原來那裡和楊貴妃還有關係。聽導遊給我們講楊貴妃的故事,我老闆頗有感慨地說《陸濤,你記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剛才你對我說那些都是幻覺,這讓我想起我老闆對我說的,佛教裡講《色是空性“因緣和合“而產生或幻化而出》的話。
我呀,就是個俗人,六根不淨,也難怪活得這麼糾結。
剛才我說那個是我前女友,你有那樣的反應,我一點都不奇怪。我真正奇怪的是我自己,幹嘛這麼多年還和她糾纏不清。”
——“糾纏不清?”我沒聽懂陸濤的意思。
——“我說她是我前女友其實,都不準確,應該叫初戀才對。”
——“哦!”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的技校位於一個大學城裡,叫《大學城》,其實裡面只有幾家大專和中專院校。
玲玲讀的是衛校,他們學校緊挨著我們學校。
你也知道,建工技校裡幾乎沒有女孩子,衛校裡也少有男生學護士的。所以,這兩個學校學生之間的交往一直就是傳統。
玲玲是個引人注目的漂亮姑娘,雖然在她們那個美女如雲的學校裡算不上校花級別的,可也是她們那屆學生裡外表很出眾的。
我們那個大學城除了我們兩家中專還有幾家學校,甚至還有兩個大專。
那幾個院校的女同學從數量到長相可就都沒啥優勢了。玲玲她們學校的漂亮姑娘早就被其他院校的人盯住了。
所以,能追到衛校的漂亮姑娘那簡直不僅是個人的榮耀,而是我們建工學校男同學的驕傲!
我也終於在我那群哥們的幫助下成為玲玲的男友了。
玲玲很愛玩。
我那時陪她逛街,看電影,吃大餐幾乎玩遍了我們那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玲玲喜歡漂亮服飾,為此我還真沒少向同學們借錢。儘管弄得我那一段時間經濟確實很窘迫。可這絲毫也沒影響到我和玲玲在一起的快樂感覺。”
——“後來呢?”我問道
——“我早玲玲一年畢業,開始在建築公司上班。由於工作原因,我不能像從前那樣總陪玲玲去玩,她對此開始有些不滿意。
不過,工作以後我的經濟條件好了,那時起我就給玲玲買她喜歡的那些名貴的服裝,整整一年,我可是真正的月光族了。
變故是從玲玲畢業開始的。
她畢業進入一家醫院做護士,那時,我以為,我們可以對父母家人公開我們的關係,之後就會談婚論嫁了。
令我沒想到的事,玲玲他們家根本就不同意我和他交往,他們覺得我就是一個技工根本配不上玲玲。他們希望玲玲能找一個學歷,工作都比我好的男朋友,憑玲玲的長相完全有這個可能。
玲玲的父母是公務員,我們的父母是工人,這樣的家庭背景,也讓他們覺得我一無是處。
也許在玲玲的內心也覺得我不是她未來老公理想的人選吧!二十歲的她也不像十八歲時那麼單純了。
漸漸地我發現玲玲變了,她找藉口不出來赴約,偶爾我們見面她也有很多的不滿意。
後來,我發現她在和別人交往,我問她,她說她是迫於家庭的壓力,其實自己根本就不喜歡那個人。
再後來,我就不太主動找她,其實,那時我對我們的未來已經不那麼看好了。可是,令我做夢都沒想到的事,連和我正式分手都沒有表示的玲玲突然就嫁人了。”
陸濤的眼中滿是氣憤!
陸濤激動的表情讓我內心一震,我對他的遭遇很是同情,我想讓他內心好受些,就說:
——“也許玲玲是迫於家庭的壓力,她一個女孩也許沒什麼主意。”
——“哼!玲玲可不是沒主意的人,相反她一直很清楚自己要什麼。這一點上,我都不如她。
琳娜,我不是說她和我談戀愛就一定要和我結婚,我只是覺得她不應該瞞著我。從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到她結婚,他們連準備婚禮的時間都未必充裕,就別說談戀愛了。我覺得他們其實早就在一起了。”陸濤憤憤不平地說。
——“我似乎能理解你的感受!”我滿眼同情地說。
——“你真不一定能理解!琳娜,我感覺你從來沒失戀過,你不會理解那種感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