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元旦上班,我就開始忙碌起來。聞藝也讓我指揮的團團轉。
我把一份檔案交給她,笑著說道:
——“你一會兒去趟貿促會,把這個檔案送過去!這幾天辛苦你了,很快,等我去參展你就輕鬆了!”
聞藝無奈地撇了一下嘴,算作回應了。
——“哦,親愛的,你新買的那個甲殼蟲是什麼顏色的?我好像一直沒見過。”我敲著鍵盤問道。
——“黑色的!就在李欣車邊上停著呢,她那個車太大,把我的車擋得嚴嚴實實的,所以你看不見!”
——“甲殼蟲你也買個黑的,真有你的!難怪我沒注意到……李欣不是早就出國了嗎?怎麼她的車還停在那裡?”我不解地看向聞藝,問道。
——“你不知道嗎?李欣把她的車處理給孟秀文了!”
——“哦,是這樣啊!”
我忽然意識到,確實有一段時間,我沒和孟秀文一起坐地鐵下班了。只不過,在這段時間裡,我經常外出,上下班時間不太固定,因此對這件事也沒在意。
——“孟經理這次又佔了個大便宜!”聞藝的嘴角掛著一絲譏笑。
——“你怎麼知道她佔便宜了?李欣多少錢賣的呀?”我問。
——“具體多少錢我不知道,不過,琳經理,你想啊,別說貴賣了,就是市場價,孟秀文也不會要呀!再說了,李欣又喜歡裝款,人家都要去美國了,還能在乎這幾個錢嗎?孟秀文一定是怕過了這個村……嗯,就沒這個價了。”聞藝咧著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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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透過酒店的大玻璃窗,我盯著大清真寺巨大的白色穹頂出神。雪中的清真寺顯得越發寧靜莊重,別有一番情致。
微信資訊,我一看是李白玲。
——“怎麼今天才想起給我拜年啊?”我接通語音笑著說道。
——“咦?我還想問呢,你怎麼從來都想不起給我拜年呢?”李白玲還真不慣著我。
——“你這丫頭,再怎麼說,我可比你大!難道你就不該給我拜年嗎?哦,對了,你一向沒大沒小的,在學院時,人家都管我叫琳姐,就你總是直呼我的名字,這麼多年我可沒跟你計較啊!”我自然也是當仁不讓。
——“哦,原來你是琳姐啊,不過,我怎麼記得有人一和安德烈吵架就跑到我那裡又找同情,又要支援的,還非要我偏向她,那個時候她可沒敢和我擺什麼姐姐的譜!如今,這算過河拆橋嗎?”
——“你這嘴怎麼還這麼厲害?我知道我說不過你,大過年的,拜託你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就那麼一句話,怎麼就把你得罪成這樣了?”我說。
——“唉!得罪我的人還真不是你。算了,你說的對,大過年的,咱們聊點開心的吧!琳娜,你知道我現在在哪裡嗎?”李白玲問
——“我猜不到,你總不會回國了吧?”我問。
——“我哥哥嫂子接我父母去他們那裡過年了,我回國還有什麼意思?最多也就是能見見你。”
——“嘻嘻……想得美,回國你也見不到我,你就直說了吧!你在哪裡呢?”
——“我在莫斯科!”李白玲說
——“莫斯科?”我脫口而出,令我驚訝的不是李白玲怎麼會去莫斯科,而是,我近來一直有要去莫斯科的想法。
前兩天從羅曼那裡得知,如今謝爾蓋公司已經處於停擺狀態,好像連熱尼亞都已經離開公司了。
安東告訴我為了給員工發工資,謝爾蓋託他已經把自己的房和車都抵押出去了……
我打電話給卡佳想求證一下,自己聽到的都是傳言,沒想到卡佳說:不僅是車,為了給員工發年終獎,謝爾蓋甚至連自己的手錶都賣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卻只顧著給自己要獎金!》我生氣地對卡佳喊道。
《我也這麼問謝爾蓋,可他說,員工們都辛苦一年了,公司目前狀況不好的責任全在他,是他連累了大家,眼看就到年底了,他不想讓同事們這個年過得太糟糕!》
說心裡話,謝爾蓋的做法簡直讓我無語,也更加為他的處境擔憂,這種憂慮折磨著我,其實自己壓根就沒什麼過年的心情。
幾次我都有衝動,要去莫斯科看望謝爾蓋,可我去了又能為他做些什麼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安慰謝爾蓋,還是我的出現會給他增加不必要的心裡負擔?我對此糾結著!
——“怎麼?還是放不下莫斯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