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我和孟秀文又是相約著走向地鐵站。
我背了一個款式極其簡單的棗紅色的包包,是為搭配我的那雙顏色和它一樣的棗紅色的高跟鞋。
孟秀文看了一眼我的揹包問道:
——“親,你這一身又是什麼時候買的?”
——“我這個包你可能是第一次見到,其他的你該都見過的呀!哪有什麼新買的。”我說。
——“我怎麼不記得你什麼時候穿過這身衣服!”孟秀文打量著我說道。
我笑了,心裡想我這變戲法的搭配還真挺成功的,就連心細的孟秀文也沒發現其中的秘密。想到這裡我得意地挽著孟秀文的胳膊一隻手拉了拉我身上的白色連衣裙說:
——“親愛的,這個純白的連衣裙和這個白色的涼帽你都見過的。你忘了,那次我穿的它和純白的高跟鞋還搭配了一雙白色的長臂手套。你還取笑我是什麼《凌波仙子》。”
——“是那身衣帽嗎?我還真沒看出來,說實話,我只記得你那雙雪白的長臂手套和你那對白玉耳環了。”孟秀文笑道。
——“其實呀,我這是第三次穿這條裙子了。上週我也穿過,只不過我那時繫了一條雪青色的寬腰帶,讓這條裙子的造型改變了不少,哦,對了!我上次戴的也是這頂帽子,只是在上面別上了兩朵雪青色的紗花,不過,我沒有雪青色的包包,就把那個白色的草包用雪青色的紗巾裝飾了一下。是不是你也覺得我那時穿的全是新的呀?嘻嘻……其實,這次是因為,我一高興給自己塗了一個棗紅色的指甲油,為此配了一個棗紅色的口紅。不過,我不想把自己弄得像新娘子似的一身紅彤彤的那麼扎眼。就用白色沖淡一下。怎麼,我在帽子上加了條紅絲巾,在領口別了一個胸針你就不認識它們了?”
——“你可真有精神頭打扮呀!”孟秀文說。
——“我不像你,有家有老公,兒子,一個人也就能弄點這些小伎倆讓自己高興一點唄!要不然我這日子過得還有什麼勁!”我說。
——“你自己誰也看不上,這個怨不了別人!”孟秀文白了我一眼說。
——“怎麼是我誰也看不上了?是沒人看上我才對!你不同情我,還要詆譭我!”我抗議道。
——“那好,你說,你都看上誰了?他還沒看上你。”孟秀文斜著眼睛問道。
——“這個嘛!……”我自知理虧地歪著頭看向馬路對面支支吾吾地說。
——“說真的,琳娜,你是不是還對你的前男友念念不忘?他有那麼好嗎?除了他你就真的誰也看不上了嗎?你就想一個人這樣過下去?”孟秀文問。
——“還念念不忘?你不提,我都想不起還有他這麼個人。說心裡話,我對自己目前的生活狀態還挺滿意的,除了在我父母家裡,自由受些限制外,其他的我都挺滿足的,目前,我最大的理想就是給自己弄個窩,一個真正的自己的居所,這樣我就可以最大限度的享受自由了。”我說。
——“是不是老外都特喜歡自由?對家庭都有些排斥?”孟秀文問。
——“我到不覺得哪國人對家庭特別排斥,有家庭也是種幸福啊!”我說
——“呵呵……虧你也能這麼想,那你覺得,謝爾蓋他也是這麼想的嗎?”孟秀文問
——“他?哦,我不知道。也許他才是你說的那種,覺得家庭是種束縛的人吧?或者,他不成家還有什麼別的隱蔽的原因,這個太隱私了,外人還真弄不清楚。”我說。
——“琳娜,你說,是不是這外國人對配偶的要求特別高呀?沒有靈魂伴侶就寧願一個人生活。”孟秀文問。
——“這個也不分哪國人吧?個人觀念和追求不一樣吧!有人寧缺毋濫,有人寧濫無缺……性別不同,感受也不一樣吧?不是有這樣一種說法嘛!女人一旦看清生活,就不再想嫁人了,男人一旦看清生活了,就覺得和誰結婚都一樣了。”
——“你的話也許還真有些道理。不過……”
——“不過,人和人的觀念也不一樣。咱們國家的人把婚姻形式神聖化了。”我說。
——“婚姻形式神聖化了?”孟秀文不解地看向我。
——“是呀!有沒有感情不重要,感情可以培養;適合不適合不重要,結婚後就覺得適合了。條件也不重要,結婚後條件就會變好……無論如何,你只要結婚,父母就安心了,似乎,他們的義務就完成了,你的人生也就有了保障了。親愛的,中國式催婚真讓人倍感壓力。我如今真想找個庇護所,逃離這種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