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許總來到彼得給我們推薦的位於烏蘭烏德市中心的《白馬》賓館。
許總看到前臺做接待的布里亞特姑娘很是好奇,我告訴他這裡的布里亞特人長得確實有很多像中國人。許總說這到讓他感覺挺親切,好像突然就回國了。
安納托里熱情地接待了我們,詳細講解了他玉礦的勘測開採情況,並帶我們去看了幾個正在採礦的工地。
許總對這裡的玉石品質和儲量都很滿意。
他告訴我,這裡的玉礦品質甚至可以和我們的和田玉相提並論了。安納托里更是對開拓中國市場興趣滿滿。他說,他目前的主要客戶是韓國人,也有臺灣和東南亞的但就是沒有真正有實力的中國客戶。
雙方的合作談判進行的非常順利。
一天,我在安納托里公司的接待室裡正給許總翻譯我們合作協議的草案。有人敲門,我看到那欽和一個高個子的俄羅斯小夥子站在門口。那欽看到我有些驚訝,還沒等他們說話就聽安納托里對他們說:
——“你們來了!先到會議室裡等我一下。”
原來那欽是在安納托里的玉礦上班,我對自己說。
那欽一邊走著一邊回頭向我眨了一下眼睛。我微笑著,悄悄地向他擺了擺手。
兩週以後,我和許總返回了伊爾庫茨克。
收穫滿滿的許總第二天就帶著一大堆資料和樣品匆忙回國了。
午後,窗外飄起了小雪,房間裡暗得都需要點燈了,我把手裡的英語詞典扔到桌子上,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走到窗前。
窗外霧濛濛的一片,我凝視著那裡,可是思緒卻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屈指算來,我和安德烈最後一次通話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
儘管,我和安德烈之間的聯絡是不定期的,可是這次卻是我們最長的一次斷聯,就連新年他也沒來訊息,要不是我有去年自己不得已的失聯先例,那我真的就無法原諒安德烈如今的做法了。
連謝爾蓋都說三個月合併幾家銀行是很有挑戰的事,那麼安德烈的計劃實施遇到阻礙也就不足為奇了,他也許怕和我解釋那些原因才不聯絡我的吧?
在我的印象中,爭強好勝的安德烈是最不願意讓我看到他失敗,軟弱的一面的。我覺得這會比失敗本身對他的打擊更大,所以,我們其實在暗暗地保持著一種默契,在安德烈最不順利的時候,我都裝作視而不見。
想起謝爾蓋說劉總就算託我的福的話,那我的安德烈他的事業又會託誰的福,受誰的益呢?
想到這裡我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可能永遠也成不了安德烈生命中的貴人。忽然,我又想起瑪利亞對我的評價……我苦笑了一下,還幻想自己是什麼貴人,我不是安德烈的麻煩就不錯了,這難道就是我們的宿命?
有人敲門,我還以為小石來了呢,開啟門,看到達利亞和小維卡站在我面前。
達利亞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一身合體的連衣裙,化了一個很鮮豔的裝,這讓她一下子變得漂亮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妝容的原因,還是她的心情所致,達利亞看上去神采奕奕。
小維卡也穿了一件新的粉紅色的羽絨服,淺黃色的小辮子上扎著白色的頭花,女孩手裡捧著一大束鮮花,淺藍的眼睛裡滿是笑意。
——“我們是不是打攪您了?”達利亞問
——“哪裡的話?歡迎還來不及呢!”我高興地請她們進來。
達利亞坐在我對面捧著咖啡杯,緩緩地說:
——“我前兩天就想過來拜訪,您同事說您出差了,昨天維卡告訴我,她看到您回來了。”
我笑著用手拉了拉維卡小辮子,小女孩對我燦爛地笑著。
——“是的,我出差了幾天,前天剛回來的。”我看向達利亞說。
——“您是去莫斯科了嗎?”達利亞問
——“不是,我是去烏蘭烏德。”我說
——“哦!我還以為……”達利亞淺笑了一下接著說:
——“今天,我和維卡來是專程向您表示感謝的!”
——“謝我什麼呀?我們是鄰居,禮尚往來是正常的嘛!”我說。
——“是,我們是住鄰居,可您更是我們的貴人,是您讓我們再次見到了謝爾蓋。”
——“就為這個?”我笑了
——“其實,都是巧合,我還真不知道謝爾蓋和你們是同學,那天要不是我們在超市遇到維卡,也許大家就錯過了。這麼講,維卡才是我們大家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