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進入六月了。
大自然草長鶯飛,脫去厚重冬裝的人們心情似乎也變得格外地輕快,被這樣愉悅的氛圍裹挾著我似乎也開始忘記安德烈失聯這件事了。
許總的業務進展地非常順利。他和安納托里計劃著要新開一處礦點,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我就和許總一起住在烏蘭烏德。
一天在礦上遇到那欽,他告訴我週末他要去圖布扎布家,給圖布扎布的媽媽慶祝生日。
我問他能不能帶上我,我一直想再次去拜訪他們呢。那欽說,這個沒問題。
我向許總請假,許總笑著說,他不是我領導,要去哪裡都是我的自由,只是要注意安全。
我告訴他,放心吧,我和那欽一起去一起回來,安全絕對沒問題。
一大早,那欽就開車來接我了,看到我準備的大包小包的禮物,那欽笑著說,我上次送他的mp3差一點讓圖布扎布的兒子搶跑了呢。
我很好奇那個小孩子竟然也喜歡mp3。
那欽笑著說,琳娜圖布扎布的女兒今年都已經上學了,他那個大兒子如今可是頑皮的很呀。
是呀,一晃都好幾年了,我感嘆道!
我問那欽,彼得和桑傑都會去嗎?那欽說,桑傑應該會去,彼得就不好說了,他那個工作一向是身不由己。
風和日麗,一路坦途,半天的時間我們就來到了圖布扎布家。
一進院子,我看到有幾個人正在那裡宰羊,人們進進出出的好不熱鬧。
圖布扎布熱情地把我們帶到客廳裡。
圖布扎布的媽媽,穿了一身嶄新的棕色緞面的民族長袍,帶著雪白的頭巾坐在大廳中央的桌子後面和一箇中年的布里亞特婦人談笑著。
我向圖布扎布的媽媽祝壽,她高興地把我拉到她身旁坐下,親自給我到了碗奶茶,有些嗔怪地說,我過年給他們買了那麼多的禮物可是自己卻總不露面。
我說我這不是來了嘛!
圖布扎布的媽媽笑著說,這就對了,她還問我謝爾蓋怎麼不過來,我告訴他謝爾蓋倒是想來呢,可他在莫斯科,不象我如今常來烏蘭烏德,他可沒這機會。
這時,圖布扎布進來,把一些剛剛炸出來的糕點,放到我們的桌上。
圖布扎布的媽媽問道:
——“桑傑躲哪裡去了?”
——“他不敢來見你們!”圖布扎布笑著答道。
——“你去叫他過來!現在知道害怕了。”圖布扎布的媽媽一臉嚴肅地說。
圖布扎布和那欽交流了一下眼神,詭異地笑著離開了。
我看向那欽,他笑著搖搖頭給我往碗裡添著奶茶。
一會兒,圖布扎布把桑傑帶了進來。
我看到桑傑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他沒同任何人打招呼,獨自坐到桌子角那裡。
圖布扎布安慰似地拍了拍他肩膀之後出去了。
桑傑仍舊坐在那裡低著頭一言不發。
那欽拄著下巴看著桑傑,表情頗有些幸災樂禍。
——“你是來給我祝壽的還是來氣我的?”圖布扎布的媽媽斜著眼睛不悅地問道。
聽到這話,桑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把頭垂的更低了。
——“真丟人!”那個中年婦女也對桑傑喊道。
——“你父母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你說,他們還怎麼去見阿麗亞的父母?連我都不好意思見阿麗亞的家人了。”圖布扎布的媽媽說
——“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連老婆都敢打,你還怕誰呀?躲著我們幹什麼?你乾脆把我們倆也打一頓算了!”那個中年婦女對桑傑喊道。
——“我沒打她,我就是……推了她一下!”桑傑小聲地爭辯道。
——“推一下也不行!對老婆一根手指也不能動!這個還要我教你嗎?”圖布扎布的媽媽厲聲說道。
——“你明天就去艾麗婭家裡賠禮道歉,讓艾麗婭父母好好出出氣!”那個婦人說道。
——“我不去!就因為我推了她一下,這就全都變成我的錯了,你們也知道,艾麗婭總往城裡跑,整天不著家,誰像我明明娶了媳婦,可是還過得像個單身漢一樣!”桑傑不滿地對那個婦人說。
——“艾麗婭歲數小,有點貪玩,你多教教她不就行了。”圖布扎布的媽媽說。
——“我就是想告訴她該怎麼過日子,可是艾麗婭壓根就聽不進去,我這個丈夫在她眼裡一點威信也沒有!”桑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