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晚一些時候我來幫你退房送你去機場。謝爾蓋叮囑要我看看你在莫斯科還有什麼需要做的,我可以幫你去跑。”奧列格一邊開車,一邊對我說道。
——“我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謝謝你,奧列格。”我答道。
儘管,我和奧列格也不是很熟悉,可是和謝爾蓋公司那些新面孔比起來,奧列格還算是舊相識了。
奧列格看上去二十五六歲。我記得幾年前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時的他給我的感覺特別的年輕。
要說謝爾蓋的司機,我見面最多的應該是魯斯蘭。不過,儘管我那時還在謝爾蓋的公司上班。可是,我和魯斯蘭之間卻幾乎沒有交流。
那個比啞巴強不了多少的魯斯蘭,不僅不和人說話,他甚至都不願意和人有目光上的接觸。說實話,我就沒見魯斯蘭笑過。
同事們也都和我一樣,大家一向對這個讓人生畏的魯斯蘭敬而遠之。
奧列格的外表給人的印象和魯斯蘭正相反。他有著一張少見的善良厚道的臉,總是掛著靦腆的微笑,儘管話語不多可是對人卻特別和善。
我這幾次來莫斯科,奧列格可算是我見到的幾個熟人之一了。
此刻,看著態度親切的奧列格,我的心情確實好了很多。
回到酒店,看著早已經收拾好的行裝,想著機票的事最終解決了,我也不再那麼焦慮了。
我給自己泡了一杯紅茶,一面給手機充電,一面翻看著手機。
劉總一直就沒來電話。
然而,此刻,另一件讓我揪心的事,使我根本顧不上去想劉總。
安德烈一直沒有來電話!
看著安德烈的電話號碼我心裡開始變得越來越緊張。
和兩個小時前的心情截然相反,此刻,我真怕安德烈的來電讓我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我不知道,安德烈看到我不去參加大衛婚禮的留言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我不敢想象安德烈會怎樣的暴怒和大發雷霆。
說心裡話,取消蘇黎世之行也是我無比遺憾的一件事。可是,丟下身心脆弱的老媽,去參加大衛的婚禮是我如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電話鈴真的響了,看著顯示屏上安德烈的名字我緊張的心都快要蹦出來了。
——“琳娜,你開什麼玩笑?這個可不好笑!”手機裡傳來安德烈不悅的質問聲。
——“親愛的,確實很殘忍,你別生氣,你聽我和你解釋……”我說
——“琳娜,你確認自己真的想來蘇黎世嗎?”
——“安德烈,求你了,你不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講話。我知道你難以接受,我又何嘗不是這樣……
沒有人願意發生這種不幸!我不能讓我媽媽獨自承擔,她受不了打擊已經住院了……這個時候我不能丟下她不管!
親愛的,真的對不起,這次讓你失望了……”我耐心地說著,試圖平復安德烈的情緒。
——“琳娜,我的家人叫你不喜歡,所以,你找藉口逃避參加這個婚禮!”
——“不是這樣的!你也知道為了參加這個婚禮,我是如何準備的!可是,大衛的婚禮和我外婆的葬禮在同一天,我實在是無法分身。”
——“琳娜,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不瞭解你了。是不是華爾街最好的精算師,也算不出來你明天會在哪裡?”
——“安德烈,不是精算師也該知道,我絕對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
——“呵呵……別告訴我,你突然那麼希望見到我的家人了!我知道,你一直對他們挺排斥。參加葬禮倒真是一個不錯的藉口!”安德烈嘲笑地說著
——“安德烈,我確實不在乎你們家裡人,參加大衛的婚禮都是因為你,你才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人!”我激動地說
——“琳娜,你不知道大衛的婚禮對我們意味著什麼嗎?我為我們計劃的一切,就這樣毀了。這些你真的在乎過嗎?”安德烈喊著
——“對不起!安德烈,我真的不願意這樣!”
——“琳娜,難道你外婆的葬禮真的比我們的未來還重要嗎?”
——“安德烈,你聽我說,你的家人都健康幸福是不是更應該體諒別人的痛苦和不幸……死者為大!我有責任……”
——“琳娜,你說過,這次就是世界末日你也不會爽約的。你忘了自己的話了嗎?”安德烈粗暴地打斷我的話說道。
——“可是,安德烈……這還真不是世界末日,所以,我們還要履行自己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