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bJ機場,乘客們都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剛一踏上祖國的土地,第一感受就是一股久違了的熱浪。
九月出在莫斯科已經是初秋的景象可是bJ完全還是盛夏的感覺。
剛回來那幾天我們全家都處在極度的歡喜之中。
終於回家了的我,重新開始佈置自己的房間。
老媽看著我整理衣物非要幫忙。慌亂的我好不容易才把安德烈的那件白毛衣藏好。
老媽一邊幫我收拾一邊還數落著:我這些國外帶回來的衣服都不適合在國內穿,看上去也都過時了,我應該去買幾件。
內心有鬼的我一句話也不敢和她爭辯了。
老爸每天好幾遍地問我想吃什麼,他好出去買。
我笑著對老爸說,我想吃得可多了,可是咱們能慢慢吃嗎?我又不是待幾天就要走,用不著這麼趕著吃吧!
老媽說你爸覺得你這幾年在國外太委屈了,所以,他想好好讓你補償一下。
我對父母有這種感覺簡直莫名其妙,我告訴他們我去莫斯科是去留學,不是流放,哪裡就委屈我了?
舒服了沒幾天,我開始感到身體不適,好像一到中午就呼吸困難。過了幾天居然開始感冒了。
老媽非常擔心,她認為我是這幾年在莫斯科吃苦把身體弄壞了。
我告訴她我在莫斯科可是從不感冒的。
我的話不僅沒讓老媽安心,她還以為我怕她擔心一直在騙她。說我回到家這麼每天養著還生病呢,天知道我在莫斯科都經歷了什麼?
老爸安慰老媽說,琳娜前幾次回來不都是好好的嗎?我看她說在莫斯科不感冒也許是真的。
我說,我這次是回來太激動了,可能每天都出於亢奮當中,休息不好造成的。
老媽一聽我這麼說,就讓我每天吃完感冒藥就躺著,什麼也不讓我幹了!
休息一週以後,我覺得自己感冒是好了,可是,總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這次老媽真的害怕了,逼著我一定要去醫院看看。
拗不過她,我幾乎是被老媽押解著來到醫院。我驚歎國內醫院的人滿為患。我覺得就是健康的人看幾天的病也會累得受不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來醫院了!
大夫的態度倒是很和藹,他問我哪裡不舒服,我看著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大夫,一時間被嚇得覺得自己哪裡都不難受了。
大夫看我這樣竟然笑出聲來。老媽把我的症狀和大夫講了一遍。
大夫說,我是在莫斯科住得太久了,那裡夏季的氣候和國內差別很大,我這幾年夏天都沒有回來,所以一下子適應不了國內炎熱的氣候。
再有就是國內人口稠密,我回來感冒是正常的,這也是好多久居國外人剛回來的反應。
老媽問大夫怎麼辦?大夫說,這個只能慢慢適應了,不過要是剛回來感覺身體不適,最好還是找個地方避避暑,過了夏天就好了。
回家的路上老媽不停地嘮叨,咱們這不就是北方嗎?還能去哪裡避暑呀?你這出國沒幾年怎麼就添了這麼多毛病!我覺得國外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你以後就老老實實地給我在國內待著。
我覺得大夫只是建議,老媽的反應太過認真了,我還真不信家裡我就待不下去了。
第二天,我正睡得香就被老媽給喊醒了。我懶在床上不想起來,沒想到老媽急了說:
——“琳娜,看看你在莫斯科養的好習慣!都快中午了還不起?有你這樣的嗎?你在家裡這樣也就罷了,要是到了你表姑媽家裡也起這麼晚,還不讓人笑話死。去了那裡,你不許像在家一樣天天睡懶覺,你聽見沒有?”
——“什麼表姑媽家?我這不是明明在自己家裡嗎?我去那裡幹嘛?”睡得迷迷糊糊地我弄不明白老媽在說什麼。
原來,一早老爸和表姑媽通話,瞭解我的情況後,表姑媽說,如今去滿洲里避暑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我一定適應那邊的氣候,表姑媽建議我去她家裡住一段日子。
老爸和老媽都覺得表姑媽的建議可行,就滿口答應了。
我對老爸和老媽的獨斷專行很是不滿。
我說,我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幾年都沒問題,怎麼就說我不適應了,我覺得那個大夫就是個江湖騙子,他的話不能信!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我覺得用不了幾天,我保證像從前一樣活蹦亂跳的。我這回家剛幾天怎麼就又想趕我走?我哪裡也不去,就要賴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