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巴沙,我呆立在房間裡。我想起巴沙說自己外表沒有什麼變化的話,來到穿衣鏡前,我看到了自己精緻妝容下那張哀傷憔悴的臉。
我換下裙子,穿上一套休閒的出行裝,之後,就在鏡子前仔細的開始卸妝。也許是我的輪廓,身材沒有什麼改變,所以,給人的感覺是我沒有變。
可是,事實上變化是每時每刻都存在的。只是我們感受不到而已,等我們發現的,那已經是變化的結果了。
就象如今的巴沙,李白玲。只是他們變化的結果比我的明顯而已。
我不時地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想起巴沙說他們看到安德烈的變化很大的話。安德烈如今什麼樣?我不得而知。
屈指一算,我和安德烈已經快兩年沒有任何聯絡了!
這個時長讓我自己都嚇一跳。
是啊!去年過年我告訴謝爾蓋,我和安德烈已經四年沒有見面了,他的表情很是驚愕,可我自己當時卻對此沒太在意。
自從安德烈去美國,我們的離別已經整整五年了!
五年意味著什麼?一個人的小學時代,中學時代,或是大學時代,它足以見證一個人的成長變化。
生活的舞臺上,歲月的腳步飛馳,每一個人卻又踏著自己的節奏。又有幾人能夠並駕齊驅,比翼齊飛?就象一首歌詞說的,《變幻的腳步,讓我們難牽手!》所謂的“漸行漸遠漸無書”,就是這樣造成的吧!
望著鏡中那張洗去鉛華的臉,我對自己說,是不是別人都已經跨過了萬水千山,只有我還在原地踏步。
既然沒有人在等我,那我也就不要在等什麼人了。
是我看錯了安德烈!我一直以為他是我認識的人中最有勇氣的,我錯了,他才是真正的懦夫!他連達裡克那點勇氣都沒有。就算達裡克有萬般不是,可是,他還是有勇氣承認自己愛上娜塔莉亞了。
安德烈呢?他想逃避我到什麼時候?
想到這裡我拿起手機撥通了安德烈的電話。
電話通了,可是無人應答。我等了一會兒,結束通話電話,給他發了一個簡訊——《安德烈,你結婚了對嗎?》
握著手機的我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其實,我已經對安德烈是否結婚,和誰結婚都沒興趣。
但我必須要安德烈本人來確認這一點!
他這個膽小鬼,偽君子。我才不在乎他的感受呢,無論他覺得多麼無法面對我,多麼難以啟齒,他都必須承受。這是我對他最後的要求,也是他對於處理我們的關係應盡的責任!
電話鈴響了,是安德烈打過來的。他語氣很急迫:
——“琳娜,你在哪裡?”
——“回答我的問題,安德烈,你是不是結婚了?”我問
——“琳娜,誰告訴你的?你從哪裡聽到的訊息?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樣子的。這只是一個交易!”安德烈的語氣越發焦急。
——“那這就是事實了!?”我冷冷地說。
——“琳娜!琳娜你聽我說,我怕你誤會,我一直沒敢告訴你,就是覺得……我必須當面和你解釋這一切!我愛你琳娜,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愛你,這個你千萬不要懷疑……”安德烈說
——“夠了,安德烈,夠了!我不想聽這些了!”我說著,想結束通話電話。
——“求你了,琳娜,你聽我說,你一定要聽我解釋!”安德烈喊著。
我聽到安德烈電話一端似乎有人在激烈地爭辯什麼,他們的聲音很大都傳到我這邊了。
——“ Shut the fuck up, everybody(全都給我閉嘴)!”我聽到安德烈怒吼了一聲,那邊好像一下子就安靜了,安德烈語氣柔和地說:
——“對不起,親愛的!我不是對你喊,我們正在開會呢,他們太吵了!
琳娜,你這個號碼是俄羅斯的,你在莫斯科還是伊爾庫茨克?你把定位發給我,我現在就飛過去告訴你真像。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動身……”
沒等安德烈說完我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我已經聽到自己唯一想要的答案了,至於其他的,都已然和我無關了。
手機鈴不斷地響起,我看向手機,都是安德烈的呼叫。
我冷笑了一下,卸下這次出差臨時的電話卡,把它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