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我覺得自己的頭已經不痛了。
房間裡很暗,我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頃刻穿透了整個房間,雪後的街道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潔白耀眼。
我躡手躡腳地來到李白玲睡覺的房間,想看看她起來了沒有。
臥室依舊拉著窗簾,可床上卻沒人。
我轉身來到起居室,看到李白玲穿著睡衣斜靠在貴妃椅上發呆。
——“親,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我走過去問道。
——“我早就醒了,看你睡得那麼香,我就沒打擾你。”回過神的李白玲笑著答道。
——“好久沒睡過這麼香的覺了!”
我在李白玲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伸了個懶腰說道。
——“我也是!今天起來覺得精神好多了,琳娜,看來你這治宿醉的方法還真有效!”
——“嘿嘿……我那是道聽途說來的。不過呀,你這又哭又笑地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早就累了。還什麼鬱悶,沮喪,傷心的都顧不上了吧?你的那個理智的大腦告訴你的身體,趕緊給我休息,最好能足足地大睡一覺。再加上我那個威士忌的良方加持,保管藥到病除!”我說。
——“看來你那幾個月的心裡學還真沒白學,都敢開藥方了!”
——“你這心病可不輕,別說我只唸了半年的心理學,我看就是弗洛伊德也未必能治得了!我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唄!”
——“難怪了,你還真下得去手啊!對我這個死馬不是諷刺就是挖苦的,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恨我。是不是你還準備對我大刑伺候呢?”李白玲瞪著眼睛喊道。
——“治頑疾就是需要猛藥,更何況是對你這樣百毒不侵,刀槍不入,鋼筋鐵骨的女強人。”我得意地用雙手敲著圈椅仰著下巴說。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怎麼給我治病,把自己也弄得又哭又笑的……哦!還讓警察當酒鬼給抓起來了!”李白玲噗嗤地笑出聲了。
——“我……我那是被你傳染的!”
——“原來醫生自己也有病!”李白玲壞笑著。
——“我有病也不怕,我自己會治!”我伸著脖子喊道。
——“這次我信了!絕對是藥到病除那種。就像俄國人說的,沒有什麼是一瓶伏特加解決不了的,實在解決不了,那就用兩瓶!
琳娜,你可真是得到了他們的真傳!”李白玲大笑著。
——“哼,你以為只有俄國人會喝酒啊。告訴你吧!我得到的可是東方酒仙的真傳,李白道:如此一來可以《與爾同銷萬古愁》。
還叫李白玲呢!你都《靈》到哪裡去了?還把咱們的治病神方說成是俄國人的,你對得起李白嗎?”
——“我叫李白玲就得懂李白?還得比別人《靈》!我到要聽聽,李白都教你什麼秘方了。”李白玲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你聽好了:酒仙的境界就是,《一生大笑能幾回,斗酒相逢須醉倒。》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對了,還有蘇軾,他不叫酒仙也算酒神,《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我們不是也去問天了嗎?”我搖頭晃腦自鳴得意地說著
——“我是問了,就是沒看到明月,倒是弄了一臉雪!”李白玲做了個鬼臉。
——“還有,親愛的,慶祝一下咱們的重逢總該值得吧?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是不是都說出了咱們的心聲?他們算做咱們的酒友該不成問題吧?”
——“如此看來,你是深得酒仙的真傳啊!”
——“那是當然!我還想《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呢。再學學陶公把那些世俗的煩惱統統丟在腦後!《泛此忘憂物,遠我遺世情。一觴雖獨盡,杯盡壺自傾。》
對了,還有那個辛棄疾,酒醉得有多豪邁:《醉裡挑燈看劍……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我喃喃地重複著那句《了卻君王天下事……》,眼前忽然浮現出謝爾蓋的身影。
——“琳娜,琳娜,你想什麼呢?”李白玲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
——“哦,沒什麼!”我對李白玲笑了笑。
李白玲走過來抱著我,滿懷深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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