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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洋洋的陽光下，秦鬱金聽到了這個時隔多年的稱呼，竟有點恍惚。

市場部的人都是怎麼說她的，她不是一點不知道，只是還沒人當她面說過。

“我叫，”那人坐在秦鬱金面前的凳子上，似乎是想了下自己的名字，說道，“斐瑞。”

秦鬱金仔細回憶了下，好像打手科確實存在這個人。

她看著陽光下男生的面孔，“嗯”了一聲，說：“我是秦鬱金。”

“加個好友？”斐瑞笑了笑，自然的將自己通訊器拿了出來。

秦鬱金知道工作需要，得和這位未來的工作搭檔保持聯絡。

兩人加上聯絡方式後，斐瑞像是覺得陽光有點刺眼，將店中的簾子往下拉了點。

小綠走過來也給他倒了杯茶，他卻不怎麼感興趣地瞥了眼，而後自個兒點了煙。

“聊正事吧，有多少欠債不還的，有名單嗎？”他問道。

小綠立馬將兩份名單發給他們。

“行了，我知道了。”斐瑞收下通訊器，起身說道。

“你這就走了？”小綠問道。

“不走待在這兒幹什麼，喝你們的陳年茶？這麼劣質的茶我可不想喝。”斐瑞說著就看了眼秦鬱金，“也就她喝得下去了。”

他話語中帶了點嘲諷的感覺，秦鬱金察覺到了他的針對。

這人快走出店門口了，回頭又看回來，“不走嗎？”

他補充道：“聊下工作。”

秦鬱金頓了頓，跟了過去。

她忽視了遞過來的煙盒，說道：“不用。”

“是嗎，我怎麼看到剛才你的手邊有個火機？”

秦鬱金又拒絕了一次。

“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吧。”斐瑞說道。

“剛才那兒就很安靜。”

“我討厭夜店，難不成你喜歡？”

“不。”

“那不就得了。”

兩人刷卡坐車。

這裡位置有些偏遠，地底列車每二十分鐘一班。

過安檢時，斐瑞被卡了下，門上亮起乘客攜帶攻擊性義體的紅燈，他無所謂的退出去，接著重進了一次，這回警示燈沒亮。

他們坐上車後往市中心疾馳而去，然後由秦鬱金隨便挑了個站點下了車。

坐著扶梯往上升，漸漸看到天空中漂浮著汽船與綵帶，還能聽見人們熱鬧的歡呼聲。

這裡正在舉辦反機械意志集會。

草坪上有人裝扮成古代英雄人物踩著高蹺走來走去，還有人在野餐。

斐瑞在移動餐車上看了看，沒有進食慾望。

他反而對旁邊的彩票站點更感興趣。

秦鬱金買了一小瓶健樂寶，還有營養劑濃縮液。

斐瑞給彩票選號時，她將飲料蓋子擰開，營養劑濃縮液加了進去。

他看了秦鬱金眼，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道：“喜歡這裡嗎？”

秦鬱金沒理會。

她繼續在星網上找工作，目前給她發來面試訊息的有超市宰殺食人魚的，有智械工廠打雜捋線的，還有船塢鍍膜的……都在泰清市生活區域以外的地方。

斐瑞自說自話道：“我覺得挺沒勁的，這些人都有病吧，吃飽了撐的非得找點不痛快。”

他對這群過得太好還不滿意的泰清市民有點嗤之以鼻。

“人不是工具，”秦鬱金說道，“林珀跟我這麼說。”

斐瑞沒有任何反應，給選完的號碼付了錢後問道，“林珀是誰，市場部的？”

秦鬱金應了聲。

兩人冷場了會兒，斐瑞將通訊器中的那份名單拿出來，跟她對了下。

這裡面大部分都是些普通人，很多並非泰清市的本地人，甚至都不是一區的。

“去那種夜店的有幾個真有錢的？”斐瑞調侃道。

劃到後面幾頁，竟然看到了兩個機甲賽職業選手的名字。

往往參加機甲賽的都是些軍校生，但也有些畢了業的沒去軍部發展，而是繼續留在了機甲比賽的賽場上。

“有意思……”他說道。

等翻到了最後一頁，才看到了一條令人眼熱的大魚。

霍雷肖，三十歲，一區貴族成員，在夜店消費了近二十管稀有試劑“極血清”，沒有付賬。

“小綠也真是的，這個人竟然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