倖存活的,十不足一。
這一整日。
溫越和袁崇煥等人都在向後金軍營眺望,估算著對面的後金人馬。
倒也發現了蹊蹺,除了新來約一萬的人馬外,其餘動靜,都是建虜偽裝出來的。
每次大股軍馬到來前,都會有多數小股軍馬紛紛從後金大營後溜出去。
眾人猜測,這些小股軍馬遠離了明軍的視野後,便會匯聚起來,裝成有新的大股軍馬到來。
“區區把戲,實在可笑!”
袁崇煥冷笑一聲,對後金軍不屑一顧。
天啟六年三月十七日。
這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陰沉沉的天空放開了,太陽的陽光久違地照射在大地上。
不過,寒風比昨日大了不少,一陣陣的呼嘯的寒風將旌旗吹著鼓動,獵獵作響。
從一大早開始,後金大營當中就響起一陣一陣的號角和鳴鼓聲。
到了太陽初上的時候。
便見從後金的東、北、南三個大營中,湧出了數不清的人馬,最後彙整合密集的一整片。
從三個方向的地平線上,緩緩壓了過來。
望見後金軍終於要來攻營了。
所有的人,又是緊張,又是鬆了口氣。
袁崇煥來到最外圍防禦陣地上,朝著所有將士鄭重地下拜了三下。
他大聲道:“我等將士,共患難同生死,殺敵立功,保家衛國,便在今日!”
頓時,眾人山呼一片。
等眾人歡呼了一陣,逐漸安靜下來後。
溫越來到軍陣前,先是緩緩抬手,然後迅速一揚。
瞬間,盔甲鏘鏘作響!
最前方的青牙軍中,有人帶頭唱起了青牙軍軍歌:“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接著聲音越來越大:“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
青牙軍歌朗朗上口,每日青牙軍操練的時候,歌聲也被其他軍營聽到了。
此時,在有人的帶頭下,他們不自覺地跟著吼了出來。
逐漸地雄壯的歌聲,匯聚成響亮的一片:“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
從袁崇煥到滿桂,到馬世龍,到左輔,到前軍,到左右兩翼,到中軍大營,到所有的將士們,都在大聲吼唱。
在這一瞬間,眾人所感受到的只有無邊的豪邁,沒有任何一絲畏懼可言!
雄壯的歌聲從明軍的大陣中,遠遠傳開。
三面圍過來的後金兵聽到後,許多人都是面色凝重,只是一首軍歌就能將士氣鼓舞到巔峰。
這股明軍果然不同於以往遇見的明軍,必須是小心再小心。
往明軍正面逼來的後金兵中,代善和多鐸的巨大織金龍纛在勁風中不斷地翻騰。
跟在他們兩人旗號後面的,除了眾多的護衛家奴外,又有兩杆巴牙喇的旗幟。
在旗幟下面,清一色的穿著明光鎧甲,騎著高大駿馬的白甲兵。
白甲兵的後方,又有許多正紅旗,正黃旗的戰兵,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
“那些漢狗在喊些什麼?”
聽到前方甲喇章京和顏土的嘀咕聲。
正紅旗的另外一個甲喇章京泰達,低著頭不屑地笑了一下。
這和顏土大字不識一個,不說是漢文不通,就連他們大金自己的滿文,也認得不多。
現在能成為和自己同樣位置,所仰仗的不過是一身武伕力量罷了。
泰達從幼學習滿文,漢文,懂得多國語言。
對面的明軍在喊什麼,泰達當然聽得明明白白。
而見著周邊許多戰兵的臉上,雖然露出疑惑,但仍舊是驕橫,根本沒有把對手放在眼裡的樣子。
泰達大感搖頭。
這些人如此大意,等會與這股明軍對上了,會有好看的。
不過泰達也懶得提醒。
一來就現在眾人這驕橫的狀態,提醒根本無用,反而還會遭到嘲笑。
二來,泰達也想借對面的明軍,好好教訓一下這些平日裡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同袍。
他是知道這股明軍的實力的,也對於將要和這股明軍作戰,有異常的小心。
就在幾日前。
泰達奉命繞路南下,在行軍中,碰見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