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解。
不過,他環視城牆上整齊列隊的青牙軍戰士,心中覺得驚疑:“吳千總,你們這是何意?”
吳春章抱拳回應:“兵憲,鑑於流賊勢大,我認為不如將他們引入城頭,在城頭給予重擊。”
王長義吃驚不已:“讓他們登上城頭?”
他自己清楚洛陽當地軍民的實力,如果只是依靠城牆防守尚可,一旦流賊進入城頭展開肉搏戰,城破失守的可能性極大。
然而,看到吳春章堅定的表情,以及他身後裝備精良的大軍。
王長義咬緊牙關,決定相信一次這支名震天下的軍隊。
既然吳春章有如此自信,而形勢危急,到了這個地步,那就冒險一試吧。
他一咬牙道:“好,就如吳千總說的辦。”
隨即下達命令,如果敵軍真的難以抵擋,登上城頭,官兵和鄉勇們就撤退到青牙軍身旁或身後去。
命令傳達後,王長義又緊緊握住吳春章的手,懇切地道:“吳千總,洛陽城絕不能有失,必須要守好啊。”
吳春章鄭重點頭:“人在城在。”
……
果然,這次流賊的攻勢如同狂風暴雨般猛烈。
他們不顧一切地衝鋒,而城頭上守軍也賣了命般,將灰瓶、檑石、萬人敵、油罐如同雨點般落下。
但無論怎麼抵禦,都無法阻擋那黑壓壓的人潮,迅速填滿羊馬牆與城牆之間的空隙。
隨即,流賊們瘋狂地架設雲梯,即使一架被撞竿推翻,或被焚燬,他們也會立刻豎起另一架。
最終,一排排雲梯穩穩地靠在了城牆上。
無數流賊士卒開始攀爬。
見此,城外的流賊大陣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
似乎城破在即!
王長義臉色蒼白,旁邊的牛守備同樣面無血色。
顯然,僅憑城牆防守是無法抵擋住這樣的攻勢。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青牙軍了。
他們看向青牙軍戰士,只見他們依然沉著地列隊站立,彷彿眼前的緊急軍情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在洛陽軍官們的命令下,牛守備手下的官兵們紛紛撤退到青牙軍身邊。
青牙軍畢竟人數有限,無法覆蓋整個城牆。
因此,需要其他官兵填補了位置。
官兵們匆忙模仿青牙軍的陣型。
手持弓箭、火銃的軍士站在前排,手持長矛或大刀計程車兵則在後排。
至於那些鄉勇民兵,吳春章建議讓他們下城,以便空出更多空間進行戰鬥。
但仍有一些勇敢的鄉勇民兵選擇留在城上,準備斬殺流賊換取賞金。
逐漸的。
城牆上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無論是青牙軍、守備官兵還是鄉勇民兵,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全神貫注地盯著城垛的方向。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被拉長了,儘管只是短短的等待,卻讓人感覺像是度過了一個幾十年。
終於,一架架雲梯上出現了一張張緊張、兇惡或扭曲的面孔。
這些都是流賊中的刀盾兵,作為先登率先登城。
他們手持掠奪而來的盾牌、大刀等武器,準備跳入城內。
剎那間,不等命令。
城牆內的守軍立即發出了怒吼,他們將所有能發射的武器都對準了那些露頭的流賊。
火箭、弓弩、火銃等武器齊射。
一時間,箭矢呼嘯,銃聲震耳欲聾。
在這輪猛烈的攻擊下,第一波登上城牆的流賊遭受了最嚴重的打擊。
許多人剛剛露出頭顱,就被無數的銃彈和箭矢擊中,痛苦慘叫著從雲梯上摔落下去。
其中一名面色兇狠的流賊最為不幸,幾十根火箭幾乎全部命中他的頭部。
他的整個頭臉密密麻麻地像一隻刺蝟一樣,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出,就直挺挺地摔下了城牆。
隨即,猛烈的城頭戰鬥爆發。
相比於官兵,鄉勇民兵的緊張,吳春章麾下的青牙軍則顯得沉穩不少。
他們瞄準目標後再開火,等到流賊跳上城頭時才發動攻擊。
在這樣的近距離下,火銃幾乎是百發百中。
連綿不斷的銃聲響起,城牆上瀰漫起了陣陣白煙。
儘管是新組建的新軍。
但經過嚴苛的訓練,吳春章麾下的軍士們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冷靜和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