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慘叫後,這兩個被俘的流寇就成了屍體。
……
當天下午,汝州邊境的西場莊。
這裡的官方道路與汝水相近,周圍空曠無人,昔日的農田已荒廢不堪。
儘管此地帶臨近河流便於耕種,但由於常年遭受兵匪的侵擾,河畔的村莊常常成為他們的掠奪目標。
為了避免各種匪患,附近的居民大多逃亡到了山區。
山區的生活條件遠比河畔地區艱苦,但為了生存,人們也必須要忍受這種苦難。
天空中飄落的小雪花無法緩解地面的乾旱,人的行走和馬匹的奔跑都會揚起大片塵土。
一陣如悶雷般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伴隨著滾滾塵土。
一大群騎兵正朝著西場莊的方向疾馳而來。
這支騎兵隊伍行進時紀律嚴明,五人一排。
前後相距十步,左右相隔兩步,隊與隊之間相隔二十五步。
騎兵們頭戴鐵尖盔,身穿鑲鐵棉甲,背上帶著鳥銃,在馬鞍套內還掛著長槍。
在寒風的吹拂下,他們的鐵盔紅纓,鮮豔的大氅隨風鼓動。
一片炫目的火紅色彩。
在騎兵佇列的最前端,一面巨大的“溫”字旗幟格外引人注目。
近一千名騎兵氣勢洶洶地賓士在曠野上。
每個軍士臉上充滿了銳氣,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精悍氣息。
“停止前進!”
當他們快要到達西場莊時,溫字旗下傳來了一聲號令。
緊接著,中軍的號角聲尖利地響起。
隨著這個聲音,一系列的喝令聲從千總傳到把總,再從把總傳到甲長,最後傳到伍長,迅速下去。
滾滾前行的騎兵隊伍立刻停了下來。
“夜不收有報!”
幾匹快馬奔到溫字旗下,向張大春彙報了一些情況。
張大春點了點頭,下令道:“傳令下去,全軍休息!”
隨著命令傳達,全體騎兵下馬,坐在地上休息。
或是喝水,或是拿出隨軍乾糧。
青牙軍人紀律嚴明,即便下馬休息,沒有人發出任何喧譁聲。
遵守軍紀,這已經成為每個青牙軍士兵的本能。
即使像張大春這樣的性格大大咧咧之人。
如今也依賴條例來進行戰鬥。
此時聚集在張大春身邊的,除了千總部的鎮撫官外,還有一些參謀局的贊畫等官員。
青牙軍採用牽線陣行軍時,這些人員通常跟在張大春身後。
不久之後,“孤狼”等五個夜不收,在張大春總內哨騎的帶領下,進入了視線。
隨著他們一起而來的,是大量的戰利品。
將近三十匹馬,聲勢浩大。
青牙軍的騎兵千總和步軍千總,都有屬於自己千總隊的專門哨探。
但是,這些哨探顯然無法與夜不收這樣的精銳哨騎相提並論。
很快,孤狼五人來到了張大春面前,遞交了他們的情報。
留下了有關情報謄抄副本後,隨即騎馬離開。
他們要去郟縣,將情報再稟告給溫越。
“這些流寇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企圖伏擊我等的先鋒部隊?”
張大春憤怒地道。
這時,一個贊畫拿出了一個精緻的油皮捲筒。
將裡面的地圖抽出展開。
軍中的各把總以及鎮撫、軍需等官員都圍在地圖周圍,開始商討對策。
在青牙軍中,鎮撫官和軍需官等人都有權發表自己的意見和建議。
但在決定千總的軍務方面,最終還是由千總官張大春來負責。
這張地圖是張大春出征時從情報局那裡領取的。
熊一揚的夜不收比青牙軍提前多日到達郟縣。
他們對附近的地形進行了詳細的勘測,並繪製了多份地圖。
“根據夜不收千總的情報,敵人在離屯寨附近設下了埋伏,先是用小股部隊引誘我們,然後再用主力包圍攻擊,這種方式十分狡猾。
“大人,而如今,離屯寨距離我等大軍只有二十里地了,我們必須儘快做出對策。”
說話的是參謀局一位贊畫,同時也是一個有著把總頭銜的軍官。
青牙軍的贊畫大多是軍人出身,通常是選擇那些識字多、善於謀劃的軍官,進入參謀局,擔任戰時參謀的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