懾山子總算被煉死了,莫陸收到了殺神系統的獎勵,懾山子這百年間關於《呼雲經》的修煉記憶盡數充盈於莫陸腦海。 龐雜紛亂的記憶碎片讓莫陸有些頭昏腦漲,他花了一點時間才整理完畢。 這《呼雲經》乃是懾山子還是幼猴時躲雨誤入山洞,吃下一株靈芝後昏睡一場,醒來自然記起的經文。不知是激發了他的血脈,還是有前輩高人借靈芝傳法。莫陸猜測應該是前者,畢竟殺神系統的備註中稱其為天生靈猴,這靈芝只是一個引子。 此經要求鼓起雲霧,吸入腹中化成法力,不用與人鬥法搶奪,水磨工夫煉下去,自然即可晉升境界。 莫陸頗為眼熱,但令他失望的是,此經不適合人族修煉,只適合各類猿猴。只有一些役使雲霧的粗淺變化之法能供莫陸學習一番。 莫陸頗有不滿: “人族就不是猴子了?這是歧視!” 說歸說,莫陸也知或許在此界凡人還真不一定是由猴子進化而來。畢竟一隻兔子修行四五年就能口吐人言,別說進化論怎麼會適用,叫進化論祖師爺過來都要爆掉腦血管。 他繼續翻看懾山子的修煉記憶。 懾山子得此經後,吸食山間雲霧三十年,法力充盈,而後遍尋溪河大澤,蒸乾河流化為水霧吞食,這樣進境更快,也無甚代價,只留下一條條幹枯的河流,一口口化為黃土的湖泊。 雖然修為漸長,他卻覺得嘴裡寡淡無味,於是隨大流地去擄掠凡人。先將凡人鮮血放出,再彌散成血霧吸食,只一口,他就吐了出來。實在是腥臭不堪,讓以雲霧為食的靈猴頗不習慣。懾山子只得繼續去採食河流。 一日,他看上一口山間清泉,卻被賴以為生群猴乞求放過。為了討好他,群猴搬來以清泉與山間百果釀造的猴兒酒,請他暢飲。他將其化作酒霧吸食,竟美味無比。酩酊大醉一場後,這酒水化作的霧氣深得懾山子歡心,他乾脆收群猴為他釀酒,又廣招會釀酒的凡人為僕役。 平日裡他只吸食酒霧煉法,建造一處酒湖,整日泡在酒水裡,仍嫌不足,就連全身骨骼都浸滿酒水,永遠在微醺與沉醉之間徘徊。 《呼雲經》本來是搬運役使雲霧與人鬥法,雲霧侵染萬物,卻被他改成搬運酒液,以酒溶解腐蝕萬物。 山間雲霧本是輕靈無比,被他用酒霧代替,酒水釀造中那些雜質都被他收入體內,若他停下酒水,或許還有治癒的可能。 但他偏偏以此築基,導致積重難返,不似走火入魔,勝似走火入魔,再無更進一步的可能。 而這一條歧路的終末,莫陸掌中,靜靜地攤著一顆龍眼大小的丹丸。通體粉色,間雜一一條條漆黑的溝紋。 莫陸暫時稱其為“懾山戒酒丹”。 以懾山子那顆被酒水浸透的猴腦煉製。莫陸對煉丹不太熟練,也只是想借煉丹之名殺死懾山子而已,所以這枚丹藥中的精華雖然流失不多,但並無什麼玄奇。 只有兩個簡單的效果。 一者被莫陸命名為“酒湖”:將此丹投入裝滿液體的壺中或湖中,能將液體轉化為酒液。此酒水能加快恢復傷勢法力,其效果勝過莫陸身上所有的療傷丹藥。若長期飲用,也能緩慢提升法力。 也有另一個妙用,莫陸估摸著以後去往某些瘴氣惡毒之所,可以靠此丹淨化水液。 畢竟這是丹中築基精華外洩,或者按莫陸前世的說法,乃是懾山子腦髓浸出液。能沾上築基二字,對煉氣修士而言,既是穿腸毒藥,更是回春妙品。 另一個效果,被莫陸命名為“酒客”:將這戒酒丹貼身攜帶,會從心頭生出不可抑制的酒癮來,渴酒如狂。這麼喝下去,最終會淪成懾山子那般,腦子骨髓都浸在酒裡。 這其實算是副作用,不過也好解決,莫陸不用時封好塞入鐲子中即可。 這戒酒丹被投入壺中,片刻取出,壺中清水化為醇厚酒液。 莫陸灌了一口,清冽的水液與味蕾接觸,綻出百十種花香果香。一線暖流匯入腹中,騰起雲來,讓他渾身都輕飄飄的。 “懾山子?不差。” 他信手敲在黑釜上,發出金石之聲。 這戒酒丹只不過是隨心而為罷了。 名為煉丹,實乃煉釜。 這熔鍊道基的大釜,一般所修玉靈昇仙法的修士都是剛煉製成功,草草恢復一番,就急吼吼地投身其中衝擊境界。 蓋因他們只是取一小塊築基血肉,往其中充以大量靈石等修行資糧熔鍊,硬生生撐開作釜。雖遮掩接引注視之效不減,但血肉中所蘊含的築基威能與氣息也稀釋破壞得差不多了,時間一長,就容易失效。 莫陸則不然,這兩口大釜都是用十足純的築基血肉熔鍊,不含一點靈石之類的粗糙雜質,是故其內的築基威能儲存得十分良好。 簡直可以當作法器使用。 莫陸翻手將鐲子中大片懾山子的血液取出,盡數傾倒入大釜中,幾乎將鐲子裝滿的血液,不過剛沒過大釜一半位置。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