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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準提經文

莫陸向紅袍弟子尋得一間靜室,將《五熾如來說黃雀經》燒錄出來。 此經得自方田上人,又與黃雀上人有莫大幹系。 雖然莫陸實在不知五熾如來又是何等人物,但即使只看名字,能以如來為號,想來極端強橫,不是易與之輩。 而這經文似是金面佛那一支所修法門的進階版,黃雀上人甚至與莫陸對談時稱其為真傳。 對此經,莫陸起初還算重視,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因為他一翻閱腦海中的經文記憶,就會召攝出種種被五陰熾盛火灼燒的八苦之景,隨後無畏藏召出兇狂白豬,與苦景拉扯。 這一來一去,攪得莫陸苦不堪言。 夾雜兩者交戰間隙中,莫陸勉強聚集心神閱覽經文,卻發覺此經他讀不懂! 莫陸翻來覆去,並未找尋到半點修煉要旨,連一點提煉法力的法門也無。 這本經書更像一本故事書。 經中佛理怪誕,大異於莫陸平時所見。講述了一個個殘忍愚拙的凡人愚夫,描繪一幕幕荒誕無稽的眾生相。即使單純作為解悶故事,也太過晦澀。 比如其中有一節,名為大竹禪師的僧人有一日召領弟子,坐堂示法。 他取一隻狸貓出來,說: “爾等往日學法,我問一句,能答十句。今日唯有一問,父母未生時,你在何處?應作何解?如若無解,刀剖此貓。” 弟子不能解,於是刀剖狸貓,作一餐齋飯。 第二日,大竹禪師好友煙隱禪師來訪,聽聞此節後脫下一隻鞋子頂在頭上。 大竹禪師嘆曰: “昨日你若在,那狸貓可得全命。” 言訖,煙隱禪師拍手大笑,所有吃下狸貓的僧人肚囊漲破,鑽出一顆顆貓頭來。 貓頭齊聲作佛偈曰: “臨河盡躺渴死漢,飯筐裡坐餓死漢。” …… 莫陸只能猜想這經文故事與召攝來的八苦之景本是一體,相輔相成,缺一都不能得到修煉法門。 只不過受無畏藏影響,莫陸不能接觸八苦之景。他倒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可惜的,畢竟方田上人走火入魔在前,他也不知自己真的開始研讀此經會出現何等詭變。 還不如拿來換取更安全的法門。 莫陸彈指,玉簡中刻下最後一字,這一篇經文沉入記憶深處。 耳邊惱人的頌念聲止息。沒有後續補充,殘餘的八苦之景盡數被白豬撕碎。 白豬得勝似得哼哧幾聲,載著無面菩薩遠去。 莫陸體內七頭怨蛆遊走,平復下莫陸有些浮動的氣息。他手持玉簡飛出靜室。 閱覽經文片段後,紅袍修士驚呼一聲,體表燃起黑焰,將其那一層紅袍燒卻,露出其下鑲嵌著一枚枚大小不一齒輪的面板血肉。 莫陸忽感一股不遜於築基境界的威壓匯聚,這齒輪修士足下叢生一塊塊鏽蝕的礦巖,沿著他的身軀生長。 齒輪修士轉瞬間化作一座佈滿鏽蝕痕跡的鐵像。鐵像外表,黑焰如黴般附在其上。 鐵像破碎,再無任何黑焰灼燒痕跡的齒輪修士鑽出,他顧不得披上紅袍,伸手一指。 機括轉動,莫陸瞧見他身後的牆壁破開一個整齊的裂口,一個雙目無神的凡人被推出來。他全身被金絲細網籠住,細網伸出一條條細絲攀附招搖,幾乎是拖著他前進。 那破裂的鐵殼,浮於空中,仍有黑焰點點,隨齒輪修士召令,盡數撲到凡人身上。 黑焰如花般覆蓋凡人每一寸皮膜。與黑焰的灼燒中,那凡人竟無半點痛苦之色,無來由的狂喜撕裂了他的臉頰。 他手舞足蹈,撞在細網上,皮肉削飛,筋斷骨折,但即使如此都不能阻止他狂喜地呼聲: “我悟了!我悟了!眾生皆苦,概因不奉五熾正宗!” 齒輪修士召出一片光幕,將凡人扭曲之態描摹其上,附帶一條條批語。 “準提道的法門!居然能解讀,很有借鑑價值!主人定會欣喜。” 他亦是狂喜,連帶看莫陸的目光都熱切不少。 莫陸只覺慶幸,一幸當日方田上人未能獲得這般黑焰灼燒的能力 相對好對付不少。 二幸無畏藏之功,讓他躲過了一次汙染之厄難。雖說他不是不能解決,但少一點麻煩總是好的。 片刻後,山和也被驚動,上來謝過莫陸後,兩人湊在一起低聲交談。 莫陸從他們的話語中,得知了不少關於準提道的情報。 “準提道的法門頗為奇怪,同樣一篇經文,對於一些人來說只是嘔啞嘲哳的瘋話,對特定的人來說卻是無比強橫的法門。” “似乎有一道門檻橫在其間,唯有跨過門檻,方能一悟其中奧妙。” “而我所獲的這一篇經文,竟然算是方便法門。只要配合八苦幻景,即可學得其中奧妙,彷彿受一尊佛陀灌頂,帶人強渡門檻。” 莫陸瞧見那黑焰纏身的凡人氣息不斷增強,但也徹底痴傻,只會念些五熾正宗之類的瘋話。 “呵呵,這種方便法門,不要也罷。” “這些天機城的修士之所以欣喜,貌似是因為獲知了法門細節,即可針對修煉此法的修士,痛擊他們的薄弱之處。” 莫陸莞爾一笑,這麼說來,他也算是又坑了金面佛修士一把。 不過無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莫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