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陸面無表情收回怨蛆。嘈雜的祈願聲消失不見。塗願佛皮又變成了金黃肥皂的模樣。 沒有哪一個凡人祈願時會訴說頌讚準提佛祖。這種聲音的出現就很值得玩味了,若有一日,佛皮中所有祈願聲化作頌讚準提佛祖,那藏身於其中的金面佛又會如何? 因為自己就身負接引詛咒,莫陸對於這種佛門大能的暗手最是敏感。 塗願佛皮的主人,金面佛宗派裡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嗎? 修行此經的寬挪顯然不知道會有這種情況,他的修煉記憶中對於準提佛祖的瞭解僅僅侷限於有幾部冠以準提名頭的經文而已。 那金面佛高層呢,金螺和尚,方田上人呢?莫陸傾向於認為他們瞭解情況,畢竟莫陸僅憑怨蛆附身就聽到了讚頌,這塗願佛皮可是從他們身上生長而出,受他們日夜祭煉,對佛皮的掌握肯定是數倍於莫陸。 但據砥鋒的講述和寬挪的記憶,金面佛中除去被打死的,只有因為支撐不住化成佛皮法器的。這祈願聲化為頌讚準提一事也許另有隱情。 某種意義上,打消了莫陸轉投金面佛的心思。他不想才出接引的狼窩,又入準提的虎口。至少他了解接引的詛咒,而對準提幾乎一無所知。 對他而言,未知更是恐怖。 這次所獲消化得差不多了,莫陸招呼砥鋒,打算跑路。第一次探路,能拿到這些東西莫陸已經很滿意了。 對他而言,這夥金面佛只不過是一個可做可不做的支線任務,可不能耽誤了去往天機城的路程。 砥鋒卻一臉興奮地給莫陸展示他手中的一塊塗願佛皮,正是三位僧人其中一位所產。 只見他往裡鼓動法力,塗願佛皮像氣泡一般鼓脹起來,最後手腳凸出,就連那話兒也頂起來。最後他拎起被切下來的僧人頭顱——現在被他的長劍吸得只剩頭套了,擱在兩肩之間。幹扁的頭套很快融合進去,充氣鼓脹起來,眉目栩栩如生。 臃腫的僧人初具人形。 砥鋒笑嘻嘻地劃開佛皮氣泡,鑽進去。胖大僧人眉目靈動起來,氣息在塗願佛皮遮掩之下,也是煉氣三層,莫陸竟然差點沒分辨出來。 僧人豪氣地拍拍肚皮,稍稍咳幾下,聲音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莫兄,那幫禿驢想來被酒色迷了心。我們混進去,和他們一齊玩玩如何?不必擔心,我有一門戲法,能讓死屍看上去只是睡著,就連氣息都能暫時保持不散,能夠遮掩一時。暴露之後也不必擔心,我們劍修遁逃速度自然是一等一,金螺負傷不提,另一個煉氣八層左右也追不上我們。” 莫陸一聽樂了,這種遊戲,著實不錯。 “那請道友借我佛皮一用,這寬挪怕是有令在身,得守在庫房。拿他去赴宴,容易暴露。” “自無不可。這些金粉如何處置?” “我本想你我二人瓜分這些,用來提升佛皮威能。但既然要玩一場,不能祭煉佛皮,那就全部毀掉吧。不要給金面佛留下。” …… 兩個胖大僧人大搖大擺地從偏廂進入庭院。 院中一坨坨金山移動,徜徉在盛宴美食與美侍之中。不乏有胖僧人直接醉倒在地,昏死過去,偏偏手裡還摟著美侍不放。剩下的僧人如海豹一般肆意聚成幾團,胡吃海塞,不時有淫聲褻語流出。 金螺沒有露面,僅剩的那位煉氣八層的座元顯得興致勃勃,拉著身邊的侍女小廝開無遮大會,探討準提佛法。 莫陸二人剛進院子,就被一個眼尖的醉漢發現了。 “寬能,寬磨兩位師弟!怎的不合規矩?” 莫陸剛想狡辯幾句,砥鋒笑嘻嘻地脫個精光,袒露金燦燦肉嘟嘟的肚腩。醉漢連連點頭,莫陸啼笑皆非地照做。 醉漢滿意道: “不錯不錯,這才是俺的好師弟。” 他神態昏昏,就要睡過去。 砥鋒走過去,接過他的大酒罈,將他扶倒在軟榻上,口中叫道: “師兄好生休息吧。” 透過金色的肉山縫隙,莫陸見到那醉漢酒意全消,面容震怖,氣息即將爆發出來。但隨著砥鋒輕捂嘴巴,一切異動都被壓下去,只留下一雙不甘的眼睛,血絲爆綻。 院中依舊放浪形骸,無人注意。 砥鋒長劍探回右掌,輕合上他的眼皮。起身對莫陸輕輕點頭,融入人群。莫陸微微一笑,摸上一個看上去不勝酒力的胖大僧人。 “師兄喝多了?” …… 殷勤將一坨金山扶到樹蔭下趴著,莫陸吩咐圍上來的美侍: “讓師兄們好生歇息,你們莫要搗亂。” 侍從惶恐退下,莫陸望著腳邊七八頭“酣睡”的肥蛆,心中油然而生老農的成就感。 他繼續物色獵物,瞧見幾堵金山圍在一個角落,角落中有道袍的衣角閃過。 莫陸擠進去,卻頗為意外。 這些胖大和尚中心卻是一位女冠,但道冠歪斜,兜不住青絲,道袍半解,白玉似的身軀玲瓏,偏偏臉上又是不諳世事的天真自然,激起周圍和尚心中慾火燃燒。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