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讓我們滾出我們村?”
當時便有村民喝罵。
又經過一些洪娃兒不願回憶的小波折,結果是村民們沒有離開,萼真人也離不開了,只能跪著聽任村民發洩怒火。
腥潮上漲,諸多兇險應劫而生,他們到山頂避難,仙子遺物也落下不少,法器都丟了幾件,不想這隻紅繡鞋卻被哪個渾貨帶上來了。
洪娃兒曾被萼真人救過,因此,並未參與折磨萼真人,還頗有些愧疚。
但愧疚歸愧疚,若是要他回返昔日,重新尊奉萼真人卻是是萬萬不能的。
誠然,血雨過後,他們面臨的環境要兇險數倍不止,但不同的是,他們擁有抵禦乃至惡戰的氣力,而不是躲在另一個仙師背後瑟瑟發抖,挖空心思討好對方換取庇護。
洪娃兒對此頗為滿意。
一念及此,他揚手撕碎紅繡鞋,一步踏出,門外血海無邊,天高雲闊,他頓覺念頭通達。
“我叫莫途,敢問小哥這邊有幾個人?肉重幾何?能提煉多少精血來?”
洪娃兒抬頭,又看到一個騎驢道人聳著眉,有些強打精神。
又是一個自以為凡人不過待宰豬狗的修士?
洪娃兒心中生出幾分殘忍和快意,似乎能預見到這莫途捆在樑上的模樣。
他衝彈而起,撞向驢頭。
……
“《湖潮靜觀咒》。”
莫陸翻開從洪娃兒記憶中探出的經文。
他有些驚異:
“一篇極為了得的清心術法,能將外魔邪侵封押入心神深處,緩慢淨化,面上則無有異狀,活動如常。若是煉到極深處,縱使走火入魔,也能分隔出一點靈光,像面具般覆於其外,拖延徹底墮落的時間。這種荒野凡俗,竟然也有這種好東西流傳?”
莫陸細細品味了一番數個村民的記憶。
“那慘死的萼真人應是師承某個破落的大派,幾經周折,勉強能保下此法也頗有可能。”
莫陸還是覺得不對:
“只見過佛門弟子濫稱佛菩薩羅漢,哪有道人修行不到家,便自稱真人的?”
他開啟【溯源】,以洪娃兒屍身為祭品,於層層流轉中,跳過那些或血腥或香豔的景象,回溯到萼真人傳法的那一刻。
豐腴美人眸子平和,將一本本書冊遞給腳下不斷磕頭的瘦小村民。
“障眼法使得漫不經心,但蒙過凡人卻是措措有餘。”
莫陸眸光一閃,豐腴美人散無影蹤。
原是個不足三尺高的老道,長鬚在腰間纏裹一圈,兩隻小眼透著淫猥的光。
再想起洪娃兒記憶中面對無助萼真人頗放肆的村民們,莫陸深感好笑。
“變態老梆菜擱這畫皮呢?”
莫陸笑罵一句,將《湖潮靜觀咒》甩給一個分身,命他勤加修煉。
翻手,死狗似的人和驢兒傾倒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