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裕的一番講話,並未能打消所有人心中的疑慮。
不過也確實讓他們的緊張情緒消散了一些。
眾人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
白墨一回到房間裡,就縮在床上,喃喃自語道:
“騙子,都是騙子!他們一定會動手殺了我們的,一定會!”
謝雲帆坐在下鋪白墨的床上,鏡片有一角已經碎裂的金絲眼鏡折射出陰狠的光芒。
“我們必須得想辦法自救了!”
“我可不想過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
“李宗裕他很可能已經成姓張的同夥了,他對姓張的來說有活著的價值,而我們卻沒有。”
“我不會把自己的命寄託在別人的善心上!”
“閉嘴!”
車海成忽然大罵了一聲,目光嚴厲的盯著謝雲帆。
他謹慎的走過去看了一眼門外,隨後把門從內部反鎖,然後走過去嚴厲的警告所有人。
“如果這番話讓別人聽見,你會把我們所有人都害死!”
謝雲帆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激動,也不反駁。
“那你說要怎麼辦?”
車海成壓低了聲音,目光掃向每一個人。
“我們在座的各位都是各自領域的天才,我想只要我們同心協力,一定能想到破局的方法。”
“現在,請大家摒棄一切雜念,好好思考這個問題吧!”
他的聲音更加低沉道:“等到晚上,我們再聊。”
晚上的時候中間艙關燈,而且艾森曼檢查過,房間裡面沒有監控裝置。
這個時候詳談是最穩妥的做法。
眾人也都認可了車海成的老練,各自回去,默默的思考如何在茫茫大海上,與數千海里之遙的哥倫維亞大洋艦隊聯絡上。
……
張奕這邊,對底層船艙裡死去那麼多人沒有太多感覺。
反倒是人數少了,以後也便於管理。
只是多少會顧及同胞之情,起碼從今以後每個人的生活物資他都會給予保障。
實際上,這場大混亂,他從一開始就完全看在眼裡。
底層船艙所發生的一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引發這場大混亂的魯大海、榮磊、於剛等人,張奕也不打算追究他們的責任。
一天的時間,底層船艙就清洗的差不多了。
只不過血跡太多,無法徹底清除,擦洗了幾十遍還是會有淡淡的血腥味與血痕。
可是對底層船艙的倖存者們而言,卻覺得這裡不再陰暗潮溼,變得光明而溫暖了起來。
至於朱雲雀和蘇暖兮?
一個被嚇到口齒不清,幾度暈厥,渾身癱軟無力;
另一個內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還讓張奕拿捏住了軟肋,從今以後怕是都不敢跟張奕唱對臺戲了。
這讓張奕的感覺非常不錯。
接下來,金鋒號上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會趨於穩定,然後返航回到江南大區。
縱然路上會發生一些小風浪,也不會造成太大的麻煩。
只是,理想太豐滿,現實往往無比骨感。
張奕認為,船上現在還活著的人都豐衣足食。
尤其是巖流團的人,至今沒有受到任何委屈,食物和保暖都有得到保障。
他們可比底層船艙裡面廝殺的人幸福多了。
所以大家都會老老實實的待著,沒有理由產生與自己對抗的心思。
但是人心往往就是難以捉摸的。
用絕對理性的思維能力去分析,未見得能夠得到最佳的答案。
比如說,車海成與白墨這些人。
他們當初向哥倫維亞海軍求救,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張奕帶他們上船,給了他們食物和溫暖的生活環境,他們卻一直恐懼、懷疑,從未相信過張奕。
當天晚上。
外面罕見的打起了雷,這是暴雪風要來臨的前兆。
除了張奕和船員們的房間,以及工作的艙室以外,其他地方的燈光基本上都熄滅了。
巖流團這邊,車海成等人卻一個個睜開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們來到艾森曼的床前,謹慎的車海成還拿起被單,堵住了艙門的縫隙,避免有人偷聽。
準備完畢之後,一群人聚集在一起,開始了商討從金鋒號上逃亡的計劃。
“各位,思考了一天,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