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住著很多修真者。 當然,能在這裡置業居住的,財力都不容小覷,這裡地價很貴。 無他,北城大部分地方,抬頭可以看到修真者心中的聖地,望仙山。 望仙山不高,重重疊疊的殿宇,隱約泛著光暈,更添神聖和神秘。 那就是莽原長老院東京分院,億萬修真者神往的地方。 能出入那地方的都是修者,是有地位的修者。 就算天下十大修真門派的長老,在沒有預約的情況下,也會被阻於山門之外。 中小門派和散修之流更不能擅進了,除非有裡面的人特許。 何子落搭乘的馬車在一個叫聚仙樓的酒樓停下,馬車伕極力推薦,這是行業規則,他有人頭費拿。 知客秦香蓮很有職業道德,揹著馬車伕悄悄拿著何子落的衣袖告訴實情。 “這裡的價格很昂貴!” 何子落擁有多個儲物戒,各種珍貴物資堆積如山,他只考慮滿意度,價格不在考慮範圍內。 看著車伕渴望的眼神,何子落知道人家期望他能給幾文小費。 一個戒指的角落有一堆金銀財寶快被遺忘了,他撿了一塊十兩的銀綻遞給了車伕。 “不用找了!” 車伕欣喜不已,都城物價高,但這也是他大半年的收入了。 打發了車伕,由秦香蓮領著進了酒樓,開了一間十兩銀子一晚的上房。 他又吩咐上一桌本地特色酒菜,掌櫃的報了價格三十兩。 秦香蓮懵了,她發現今日碰上了土豪。 房間在三樓,推開窗戶,便可看到八九里外的望仙山。 這個距離對常人來說有點遠,看過去有些蒙朧,但對他何子落來說不算問題。 他能清晰的看清半山腰以上殿宇間的情況。 秦香蓮帶夥計把酒菜端進房間,見他在怔怔看著遠處的望仙山,介紹道:“那是東京長老院,中午用了餐休息一會,妾身可以帶您去山門口看看。” 何子落有些猶豫,他擔心事發後長老院會不會遷怒於與他有牽連的人。 秦香蓮擺好碗筷,待夥計出去,繼續道:“何先生不是修真之人,但望仙山山門外有條街全是售丹藥法器的店鋪,先生可購買一些作調養滋補之物。” 何子落關上窗戶,在飯桌坐下,發現只有一套飯筷,詫異道:“噫,點了兩個人的飯菜,你不吃嗎?” 秦香蓮不好意思道:“先生是客人,妾身怎好與客人一起,待會我去買個餅便行了。” 何子落怎肯答應? 就衝秦香蓮這個名字,他也不能虧待了她。 他放下笑容,裝出嚴肅的表情。 “我有個習慣,吃飯喝酒必須有人陪,要不吃不下,你吃夥計拿一套碗筷酒杯來!” 秦香蓮只好扭捏著去叫了夥計,心裡有些胡思亂想臉部發燙。 莫非這位公子哥口味重,看中自己了? 她雖年至三十,但身材勻稱稍顯豐滿,容貌也算秀麗,還是有人打主意的。 碗筷拿來了,她有些拘謹地坐在下首。 但這位何先生僅是叫她陪著喝酒吃菜,問些這邊的風土人情。 酒過三巡,秦香蓮稍有醺意,何子落問她可有幸見過望仙山長老院的大人物。 秦香蓮得意道:“咱家三代修真,妾身耳聞目染,嚮往高人的風采。 自幼愛到長老院山門玩耍,為的是一睹大人物的絕世風華。 聽說裡面院長姓杜,乃絕世高人,可惜神龍見首不見尾,未能有幸見到,其他單長老、袁長老、謝長老……等等,妾身是全都有幸見過的!” 何子落早瞧出她有中上修真資質,卻還在煉氣期裡兜圈,忍不住問道:“你這資質算不錯了,為何不投入門派中修練?” 秦香蓮嘆了口氣道:“妾身是家傳的心法,又沒絕好的天賦,投入門派最多當個外門弟子,反有諸多規矩約束,哪有現在自由自在?” 也對,在門派裡可沒有當散修這般自在,想當初自己在鍾坡山接過馬老道的衣缽,不就要背門規二十一條嗎? 秦香蓮趁酒意又扯起了家常。 “散修好,散修又難,修真所需資源靠自己爭,還要考慮吃喝拉撒睡穿住。 我爺爺有築基中期修為,請的人多,家中日子還算寬裕。 他過逝後,到了我爹那裡,一輩子沒能築基,潦倒一生。 我呢,只怕也如我爹一般了!” 何子落見她露出頹態,鼓勵道:“你還年輕,努力一把,築基應該是沒問題的!” 秦香蓮眼眶泛紅,苦笑道:“難焉,先生可知道,一枚築基丹有多貴嗎?” 這方面何子落感同身受,想當年自己做滷菜生意小日子不錯,可要買一枚築基丹還是力不從心。 如果秦香蓮靠做知客,賺些零碎銅板過活,這輩子真難有財力購得築基丹。喜歡道統天下()道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