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老帶的這個親隨是一個築基修士,但也不是俗世人之能忤逆的。 啪的一聲。 那雜木櫃臺被他一巴掌拍成碎片。 佟掌櫃就是一個生意人,沒半點修為,頓時嚇得面如土色呆在那裡。 夢溪酒樓的幾個夥計聞聲出來,見有人鬧事,擼著袖子上來要幫忙開打。 他們哪知道眼前的這些人,都不是他們有資格所能仰望的。 他們在人家眼裡,就是螻蟻的存在。 剛要圍過來,佟掌櫃急要叫他們不可動手,李長老的另一親隨不管三七二十一,甩了一長袖出去。 只聽到一片慘叫聲,七八個夥伴被一股勁力掀出去撞在牆上。 七個重傷,一個腦袋碰在尖銳處,頓時一命嗚呼。 這就出人命了。 佟掌櫃又氣又急,跺著腳要往外走,他要去王府找謝貴謝管家,拿了這些人為亡者報仇雪恨。 這個動手的親隨叫洪泰,卻是東京長老分院有著金丹圓滿期修為的監察,長年在外,何子落獨挑東京長老院時他沒遇 上。 東京長老院被何子落摧毀的地方已修復,他回來時只聽別人說起何子落的悍勇囂張,心裡有些置疑。 剛才一袖子他還是手下留了情的,否則這七八個夥計全得死。 李長老見死了人,心裡怪他出手沒輕重。 在僻靜處殺人倒沒什麼,這可是寧城繁華地帶,人來人往的蠻言非語和輿論對他們不利。 再說,還未見到何子落,便把他的人殺了,到 時就沒有迴旋餘地了。 他瞪了洪泰一眼,手掌虛抓,沒跑出幾步的佟掌櫃不由自主的撞了過來,落入他手中。 “這裡真是鎮西王何子落的產業?” 他眸光灼灼,攝人心魂,盯著佟掌櫃的雙眸道。 佟掌櫃一陣恍惚,脫口而出道:“千真萬確,我等為王府做事拿厚祿,鎮西王護著咱們!” 李長老冷哼一聲,佟掌櫃腦海中一片茫然,昏了過去,李長鬆了手,他便躺在地上。 艾其翁湊過來道:“留著賊子的狗奴才幹麼,凡是與賊子有牽連的一掌斃了乾淨!” 李長老可是親眼見過何子落的神勇,他反對一開始把仇恨拉滿。 “這些凡夫俗子不要過多理會,這店是住不成了,現在已打草驚蛇,咱住到郊外去!” 李長老帶的其他監察知道何子落的厲害,一齊贊成他的主意。 “雖說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咱長老院統領天下所有修真者,也不懼任何人。 但這裡那個人是桀驁不馴之輩,這是他的地盤,咱避其鋒芒為上!” 監察們到了寧城,連“賊子”兩個字都不敢說了,淫威難消? 洪泰見自己的同僚如臨大敵,隱約感覺有些不妙。 難道自己真的出手魯莽了? 哼,自己今日可是存了善心的,要不這酒樓都弄成平地才解氣。 艾其翁見李長老帶著他的人就往外走,心中鄙夷。 回頭看看彭喜,彭喜面無表情也跟著出去。 他只得追上吐糟道:“彭兄,這東京長老分院該大換血了,這都是些什麼人? 一個個貪生怕死,畏敵如虎,都是丟死長老院的人了!” 彭喜搖頭道:“這李長老修為雖然比咱們差得遠,但好歹也是個元嬰後期,他來到這裡卻畏手畏腳,必有蹊蹺,咱且不動聲色!” 一夥人一窩蜂走了,夢溪酒樓廚房裡的人聽外面怪異聲 ,出來一看腿都嚇軟。 媽呀,這轉眼的工夫,滿店的夥計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還有一個好似已沒了氣息。 “快來人呀,殺人了……!” 廚房裡又跑出來幾個,急救死扶傷一陣忙碌,又有人把佟掌櫃一陣掐捏,好半晌才把他弄醒。 佟掌櫃哭喊幾聲,急吩咐他們。 “快去鎮西王府,請謝管家快帶人過來!” 有腿腳麻溜的夥計一溜煙來到王府,王府外面的親兵聞訊又進去報與謝貴。 謝貴見何子落在前殿與文軍師述話,便前去請示。 “王爺,佟掌櫃的夥計來報,有人在酒樓鬧事,還打死打傷了夥計!” 文軍師詫異不已,先開口道:“那趕緊的報給州衙,要刑州 尉拿人審曲直!” 刑州 尉就是刑捕頭,現在管著全州的治安。 何子落卻笑道:“朗朗乾坤,居然敢當眾行兇,很可能是衝我來的,我親自去找他們要說法!” 謝貴和文軍師要同往,可何子落的身影已變得虛幻起來,最後消失在原地。 謝貴和文軍師面面相覷,兩個都已是築基圓滿,不知道何子落已是什麼境界。 更不知道,與他們相處快三個月的何子落只是一個分身。喜歡道統天下()道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