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泰已無退路,只能背水一戰,上前呵斥何子落。 他認為自己一番豪言壯語,或許能激起幾位大佬同仇敵愾之心。 可話出半截,何子落殺機己起。 只見他左手端杯,右手拿蓋在茶水上面劃開茶葉沫,小指己經彈出。 一滴茶水珠如一道流星飛出,劃出的殘影好似穿破虛空,無聲無息打在洪泰的眉心。 洪泰全身一顫,雙目圓瞪,口不能言,指著何子落的手無力垂下。 轟! 他如木樁直挺挺仰面倒在地上,已無氣息。 那五六個客人均是散修,修為低見識窄,見何掌門不經意間便殺了一名金丹大佬,驚得他們瞠目結舌,面面相覷。 何掌門果然是神仙中人,舉手投足間,殺人於無形! 厲害,太厲害了! 殺人於品茗間? 果然手法老練,心狠手辣! 李長老和他東京長老分院過來的人膽戰心驚,唯恐何子落向他們彈茶水。 彭長老和艾長老看出其手法的神妙,也是駭然。 他們發現剛才這水珠若射向他們,且不說能不能擋住,卻好似躲無可躲。 艾長老心中又增兩分忌憚之心,彭長老心態也凝重起來。 李長老看看兩位靠山,穩定心神,咳嗽兩聲。 “嗯,這個,何掌門,這廝確實不該動輒殺人,當初我等想制止可沒來得及。 這事本長老也有責任,願為那死傷的夥計作出賠償!” 他使個眼色,親隨己從洪泰的屍身上找到儲物戒,恭恭敬敬遞給何子落。 這是死傷者應得的,何子落收下,冷峻的臉看不出喜怒,只淡淡問了一句。 “他呢?” 李長老愣了一下,瞬間又明白過來。 何子落所說的他是指這客棧的掌櫃,現在那邊夥計們又掐又按,掌櫃己甦醒過來,還呆若木雞若如做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賠,當然得賠!” 李長老忙示意手下,親隨摸出一隻儲物袋過去交給陳記。 儲物袋沒施神念,陳記哆哆嗦嗦捧在手中探視裡面。 媽呀,堆積如山的靈石,還全是中品,不下一萬塊! 發了! 築基丹又有望了! 他欣喜若狂之下又昏了過去。 殺人者伏誅,死傷者也得到賠償,何子落認為事情了結,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記住,寧城是法制之地,要安分守己!” 他發出警示,揹著雙手要走。 “何掌門請留步!” 李長老沒忘記自己的任務,這次來陪總院的長老過來,有重要的事情要盤查。 當然,如果力量對比自己這邊勝券在握,早就出手直接了當拿下再審問。 現在不是沒把握贏嗎? 審時度勢,只有曲線救國了。 何子落轉身,眸子微縮。 “有事?長話短說,本王公務很忙的!” 艾、彭兩個見何子落架子比他們還大,恨不得撲上去把他搓成齏粉。 但沒摸清何子落的真實實力之前,儘量不動手為上。 彭長老出面了,他身材矮胖,仰著臉看著何子落。 “何掌門,這裡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否借一步說話!” 何子落看著這個矮胖子,合體期高手,這是他在這片天地見到的修為最高的修者。 瞧他雙眸深邃如淵,渾身樸實無華,果然是超凡脫俗之流。 不錯! 何子落嘴角上揚,掛上了一絲微笑。 “行,西北五十里有僻靜之處!”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消失在廳內。 這麼好說話?! 李長老有些擔憂。 “要不派人去偵探一番,不要中了圈套。” 艾、彭兩個雖忌憚何子落,但也說不上懼怕。 他們這個層次的高人,行事理智順勢而為是原則。 但在這方天地,幾乎沒有人能讓他們畏懼得不敢赴約。 兩個對視一眼,影子一晃,也消失在廳裡。 留下李長老與幾個手下面面相覷。 李長老手下有個監察,認為剛才在廳裡當著外人出了大丑,低聲請示李長老。 “要不全咔嚓了,斬草除根,免得謠言四起丟咱長老院面子!” 李長老手下幾下一齊點頭,只等他一句話。 李長老看看躺在地上裝死的掌櫃,低聲喝罵手下。 “你們是豬嗎? 那何賊回來,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你們不怕?” 鬼才不怕! 幾個親隨慚愧低頭。 李長老挺挺胸膛,目露寒光,聲音冰冷警告道:“爾等聽好了,今晚之事都要爛在肚子裡,不得妄議,否則,哼哼!” 他抬手一按,只見地上洪泰的屍體霎那間氣化成虛無。 幾個散修和夥計駭然,紛紛指天劃地發誓。 “小的什麼也沒看見,如嘴多胡說,嘴爛生瘡,一命嗚呼!” 李長老見恐嚇效果不錯,冷哼一聲帶人揚長而去。 陳記聽腳步聲遠去,瞬間醒了過來。 “陳四,這客棧暫交給你,我有事去了!” 他也管陳四答不答應,也一溜煙走了。 他要去購買築基丹,他要築基,這是天下最要緊的事。喜歡道統天下()道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