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普惠寧州。 但寧城這邊早晚還是很涼爽的,不像南方溼熱粘人。 東京長老院帶著玄一和歐陽亦一眾人來寧城大半個月了。 但何子落這邊置若罔聞,好像全就不知道這回事似的。 他這一向很閒。 駐軍由幾個副將訓練,軍務則由文軍師處理。 清風觀的事務更是由三個分掌門自行管理,他崇尚的無為而治。 這天傍晚,他帶著煤球在府外遛達。 煤球高大威猛,雄壯如牛犢,路人見了紛紛躲避。 遛狗不牽繩,要是別人這麼做,準會被街坊鄰居怒罵。 呸,紈絝子弟,不得好死! 但鎮西王遛狗,這點毛病算毛病嗎? 人們眼裡只有敬畏和驕傲。 看到沒有,那是咱寧州鎮西王,神仙中人,就連狗也如此帥氣威武,真乃寧州之福! 一人一狗不知不覺出了東城門,城外草木茂盛,正是煤球撒野的地方。 他站在郊外,靜靜地望著煤球來回穿梭狂飈。 突然,煤球停止瘋跑,抬頭看了看主人,跑了過來,發出嗚咽威脅聲。 何子落早感覺有人朝這邊而來。 也許是路人,也許是敵人,他淡然處之。 來者腳步輕微而矯健,顯然是想讓何子落知道有人來訪。 “見過何掌門!” 何子落轉身,十丈外有個中年男子,白面無鬚,氣質儒雅。 是位老帥哥,但何子落不認識。 他喝止眥牙裂嘴的煤球,掛著淡笑道:“咱們認識?” 中年男子呵呵笑了起來。 “呵呵,冒昧自我介紹一下。 本人姓歐陽名亦,乃天道門掌門。 久聞何掌門大名,又閱過關於何掌門詳細資料,所以一見便知道!” 何子落愣了一下。 根據他掌握的情況,住在西郊漠煙客棧,與寧城清風觀形成對峙之勢的長老院人馬中,就有這廝。 想當年,他與天道門有過多次交集。 天道門曾抓住過秋月,是他追殺不休,把秋月搶了回來,還順手牽羊採了他們的至寶九品金蓮。 但天道門的掌門卻是第一次見。 想不到今日在這裡遇上,要說是偶遇,何子落根本不信。 “你跟蹤我?” 何子落眸光微縮,臉上掛著寒霜。 歐陽亦嚇了一跳,急坦誠公佈道:“何掌門誤會了,這幾天我確實在王府門口守著,只望能與何子落見上一面!” 何子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見他不似有偽,便淡然問道:“你帶人隨長老院來寧城,是要與我為敵,為何有此一說?” 歐陽亦笑容可掬,拱手道:“本掌門有事想求何掌門。” 何子落直截了當拒絕。 “咱們現在是對頭,不是免開尊口!” 歐陽亦被他一句拒絕堵住話頭,尷尬不已。 “這個,嘿嘿,何掌門,東京那邊動用了除魔令,我天道門只得奉命而來。 不過你放心,我過來也只是做做樣子,決不會真心與清風觀為敵!” 何子落樂了,這長老院雖號令天下修真界,但有些政令不通啊。 他點頭給歐陽亦說問題的機會。 “說吧,什麼事!” 歐陽亦看看左右無人,神秘兮兮道:“聽說何掌門有萬年靈草?” 何子落明白了,這次玄天劍派掌門玄一也來了,自己當年贈送過一株萬年靈草給玄一。 肯定是玄一把這件事告訴了歐陽亦,歐陽亦便過來找自己。 這段時間天天在王府後院練功,兼之自己修為高絕,催熟星光草的速度是一日千里。 後院又有了一片萬年靈草,估計約摸有上千株。 這是他和親朋好友的修煉口糧,恕不出售。 “倒是有一些!” 他承認了。 不是一株,是一些! 歐陽亦激動起來,一個閃移來到何子落跟前。 他漲紅著臉,眸子放著光芒,熱情四溢急切道:“何老弟,你開個價,我只要一株足兮!” 誰是你老弟? 這傢伙不是玻璃吧! 何子落不適應他的目光,嫌棄地退後兩步道:“歐陽掌門,現在清風觀不缺錢!” 這是婉拒啊! 歐陽亦急了,一把拽住何子落衣袖,眸眶發紅道:“老弟,這萬年靈草關係到老哥修途啊,如果三年不得突破,老哥將不久於人間了?” 何子落想甩開他的爪子,卻見他眸中全是懇求之色,都快要溢位星光,到底還是不忍。 這還是十大修真門派的掌門? 為一株萬年靈草,都急得快要哭鼻子了。 他嘆氣道:“唉,你先鬆開,這事有得商量。” 歐陽掌門卻不撒手,倔強道:“不,老弟先答應讓我一株萬年靈草,我便放手。 反正我也老朽了,在世沒多少時日了,老弟要不答應,就一巴掌拍死我算了,我絕不還手!” 這就是個無賴! 何子落憐憫之心卻起。 “你貴庚?” “二千三百六十六歲!” 何子落嚇了一跳,果然是個活久見,難怪這麼不要臉。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