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煙霧飄零。 何子落用了早膳,退了房,由小二帶著去兵部尚書府邸。 七拐八彎,花了半個多時辰,小二指著臨街一座大宅府道:“這便是兵部尚書府,可別靠太近,那親兵刀快著呢!” 何子落給了他二兩碎銀,便走了過去。 府邸門樓前左右兩隻麒麟鎮宅,門樓上牌匾書雲“尚書第”。 門口守衛大多是曾總督的親兵,有認得何子落的,急躬身招呼。 “何將軍,請!” 由親兵帶到內院,有幕僚迎到廳裡上茶陪話,並告訴何子落,尚書大人早朝去了,上午在尚書檯忙公務,中午才能回來。 何子落向幕僚打聽肖可和趙子龍的情況,幕僚告訴他,原來跟隨曾尚書的將領們全留在月牙城。 上午只能乾等,幕僚便帶他參觀尚書府。 這是朝廷賜賞的府邸,作為朝廷權力核心成員的府宅,富麗堂皇,雄偉壯觀,歎為觀止。 中午曾尚書回府了,何子落急去請安問候。但曾尚書黑著臉不理他。 待傭人上了茶點出去,何子落便解釋原因。 “恭喜大人榮升! 末將因閉關修煉,耽誤您的軍令,願接受一切責罰!” 曾尚書哼了一聲道:“你可是朝廷邊關鎮守主帥,當把軍務放在第一位,怎可本末倒置? 朝廷把重任放在你身上,你卻散漫無羈,有負老夫期望,有負朝廷盛恩!” 何子落眉頭微皺,嘆氣道:“所言極是,末將身為朝廷大將,當心無旁騖為朝廷效力。 但末將自幼一心追求大道,實不配再為朝廷信任之臣……!” “慢著!何子落,你想恃寵而驕,想撂挑子?” 何子落表情真摯,抱拳行禮滿懷歉疚道:“對不起大人的知遇之恩,但我追求的不是人間富貴,實在抱歉了!” 曾尚書怔怔地看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最看重的,最信任的將領,居然視富貴如浮雲,不想幹了! 他心中有些失落,原想狠狠責罵何子落一陣,現在竟無法開口了。 半晌,他長嘆一聲道:“國家正是用人之際,你乃天少絕世驍將,將來拜相封侯也有可能,真要隱身而退,不覺得可惜嗎?” “大人,您想必也知道,末將為完成師父遺願,重建了清風觀,末將以後要將主要精力放在這一塊。” 這個世道修真才是上品,其他均為俗事,曾尚書只好退而求其次。 “子落,再幹個三五年吧,當今皇帝還剛親政,狼牙國虎視眈眈,沒你鎮守寧城一帶,他們定會肆無忌憚,邊境危兮! 算老夫不情之請!” 何子落傻了,曾尚書都開口求人了,這可怎麼辦。 他正猶豫著。 又見曾尚書眼眶泛紅道:“子落,自老夫第一眼見你,便知你是光明磊落的漢子,從不計較個人得失。 又智勇雙全,驍勇無敵,你是我這輩子最欣賞的戰將!” 曾尚書真情流露。 何子落,當年可是他曾一平麾下驍勇戰將,縱橫西北無敵,屢立奇功。 真要失去他,他曾一平將失去一條臂膀,朝廷將失去一根棟樑。 何子落到底心軟,想起曾經以往,心情澎湃,默默點了頭。 曾尚書大喜,一把拽著他的衣袖道:“好,子落,咱一起用膳,等傍晚我帶你去拜見皇上!” 何子落的心己離凡塵,自然不願對權貴跪拜,聞言有心拒絕。 “大人,要不下午還是放末將回寧城,軍務要緊!” 曾尚書卻好似懂他心思,笑道:“子落,你要當真把軍務看成要緊的事,老夫倒放心了! 上次老夫要回京任職,皇上傳口喻想要見你,我特傳令召你一道赴京面君。 這一拖就是四個月,可不能放你走。 放心,你鎧甲在身,行軍禮便是!” 下午,曾尚書在府上審批文書,直到傍晚用了晚餐,這才帶何子落來到皇宮。 流沙帝國皇宮規模宏大,氣勢磅礴,饒是何子落在那邊遊覽過故宮,也被這裡的奢華所震撼。 皇上在靜心宮接見了他們,見何子落身著戰甲,明眸皓齒,儒雅俊秀,既威風凜凜,又自帶書卷韻味,不由龍心大悅。 “何愛卿賜座,年紀幾何,可曾婚配,愛卿跟我御姐龍明公主倒很般配!” 何子落正觀察這個年輕皇帝,十三四歲,不高不矮,稚氣未脫,還是個小小少年。 就這麼個小孩權傾天下,管理著偌大的帝國? 猛聽這小孩說什麼龍明公主,他急了。 他何子落可不是當駙馬的料! 皇帝是金口玉言,說出的話要改變難度很大。 “皇上,末將家裡己有兩三個夫人了!” 皇帝搖頭道:“兩三個不多,朕的後宮有上千妃子!” 何子落胡扯起來。 “皇上後宮三千,乃顯皇家氣派,末將小門小戶,兩三個都多了,己時常讓末將頭痛!” 曾尚書見他情急,為他解圍。 “皇上,咱談正事要緊!” 正事,什麼正事? 何子落一頭霧水。喜歡道統天下()道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