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葉落霜降。 寧城尤為繁華熱鬧。 周邊百姓紛紛將一年的收穫運到寧城交易,換回一些生活必需。 巴巴街也是熙熙攘攘的人流,熱鬧非凡。 比起十年前,巴巴街的規模擴大了一倍。 原來尤四的店鋪在街尾,現在隨著街道往裡延伸,他那裡成了街中央。 尤四和謝貴是這裡走出去的散修,也成了這裡散修們口中津津樂道的榜樣。 在很多人眼中,在末遇上鎮西王之前,尤四老年垂暮,謝貴窩囊懦弱,和大夥一樣,是一輩子在練氣期裡廝混的小人物。 但他倆有貴人相助,鹹魚翻了身。 一個是鎮西王府總管,一個是涼山清風觀長老,真是一步登天啊! 還有一個是劉水,雖然還在巴巴街開店,但店名己改成劉水靈品店,店面擴大了五倍,各種靈器品種齊全。 而且還有極品丹藥出售,生意興隆,己請了六七個夥計。 有人說他也是鎮西王的人,但他自己對此一笑而過,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巴巴街本是寧城散修聚集之地,原來無人管理破敗不堪,現在早納入衙門管理範圍。 州衙周知府知道,這裡曾是鎮西王工作和生活過的地方,出資對街道進行了改造美化,並由刑縣尉直管這裡的治安。 刑縣尉就是原來的刑捕頭,他與鎮西王的爹何鐵錘是鐵兄弟,當初又曾關照過王爺,能入編當上縣尉,其中奧妙不言而喻。 這天,刑縣尉帶人巡查,路過劉水靈器店,見裡面進出客人多,便走了進去。 店裡幾個夥計在忙碌,卻見劉水急匆匆要往外走。 “哎,劉掌櫃,怎的看我來了就跑,什麼意思?” 劉水這才看清是縣尉大人來了,拱手賠罪道:“得罪了,我這裡有點急事要出去,失陪了! 劉二,給縣尉大人泡茶!” 劉水一溜煙出去了。 刑縣尉一頭霧水,不知劉水有什麼急事,居然老朋友來了也摞下不管。 他在店裡看了看便出去逛了一圈,又回到了衙門。 卻有衙役過來說周知府有請。 他來到周知府書房,周知府告訴他一個大訊息。 “曾尚書要來寧城巡視,一起還有龍極王爺! 他們早從東京出發,己快到月牙城,你要內緊外鬆抓好治安,出不得差錯!” 刑縣尉遵令,但有些不解。 曾尚書統管流沙帝國兵馬,來邊陲視察邊軍是情理之中。 但龍極王爺是當今皇上的伯父,擁兵鎮守北疆,沒皇上的旨令,是不得擅離駐地的。 那麼,他從遙遠的北疆,到這西疆來幹嘛? 鎮西王府這邊,何子落已接到劉水的報告。 現在劉水開店只是遮掩身份,他真正的差事是替何子落收集情報。 何子落陷於沉思。 曾尚書是兵部尚書,可能政務繁忙,有好幾年沒來這邊了。 龍極王爺過來作甚? 莫非他過來與王飛龍有關? 這事得斟酌了,想當年是自己攛掇王飛龍逃了婚,這事肯定讓龍極大丟面子。 他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這事得找王飛龍商議一番才行。 這時親兵來報,周知府來了。 何子落知道,周知府過來是和他商議接待事宜的。 少不了派軍營的人過來協助清掃街道,維持秩序等事情。 五日後,何子落反帶著文軍師和州衙大小官員在東門外十里相迎。 儀仗隊由遠而近,其規模讓人咋舌。 前前後後,不下三百人的隊伍,均騎馬擁簇著十多輛馬車鳴鑼開道而來。 曾尚書是行伍出身,龍極王爺也是統兵將帥,他們都愛騎馬,不屑坐橋乘車。 怎會有馬車? 只有一種可能,龍極王爺帶著家眷而來。 何子落暗感頭大,來者不善呀! 他的推測沒錯,十多輛馬車裡,分別坐著王妃,七公主龍雨煙,還有龍雨煙的師父和她師兄師弟十來個紈絝子弟。 龍雨煙己是金丹初期修為,憑她中等資質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是龍極王爺最小的女兒,視為掌上明珠,龍極蒐集各種珍稀資源供她修煉,她的修為也是資源堆出來的。 龍雨煙的師父叫俞天澤,是個敗落的門派傳承弟子,流落江湖,因功至元嬰,被龍極聘為兒女們老師。 他們興師動眾來寧城,確有興師問罪之意。 當初王飛龍擅離東京再無音訊,這簡直是打了皇氏家簇的臉。 如果沒有何子落這層關係,龍極早派人把王飛龍抓回去剁了餵狗。 眼看要到寧城,山路崎嶇顛簸,龍雨煙發著牢騷掀開簾子打量。 “這什麼鬼地方,真乃窮山惡水出刁民,都是父王識人不明,把那蠢貨當作幹才,害得女兒名聲掃地!” 同車的王妃勸慰道:“你父王也悔不當初了,這不跟你出氣來了嗎?” 龍雨煙杏目圓瞪,咬牙切齒道:“上次這蠢貨把張公子和婁供奉打成重傷,事後推測都是那姓何的搞的鬼,要不那蠢貨怎會有如此能耐? 這次好叫父王連那姓何的也拿下,為張公子和婁供奉報昔日之仇!” 王妃知道輕重,急制止她口不擇言。 “噓,休得胡言,那何子落是你皇兄的股肱之臣能,聽說是勇貫三軍,又位居鎮西王,擁兵鎮守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