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無風,秋陽暖人。 何子落拍掉粘在衣襬上的草籽,一個閃移回到下馬處。 一個親兵牽著馬在原地等候,文軍師帶其他親兵去了軍營。 何子落騎了馬繼續往軍營,眼看可以望見轅門,卻感地面顫慄,轟隆隆的聲音傳了過來。 眺望那邊,只見軍營旁側黑庒壓的符甲騎兵向這邊逼近,為首的是王飛龍和文軍師。 何子落哪裡不知道,這是文軍師不放心他,到符甲兵營中召來王飛龍率人救駕。 看他何子落安然無恙,文軍師欣喜過來。 “王爺,這麼快,對頭呢?” 何子落淡然道:“被本王打跑了!” 王飛龍扯起大嗓門嚷嚷道:“往哪邊跑的,我追上去砍他個屍骨無存,以絕後患!” 何子落搖頭表示不用追了,卻側目打量著王飛龍。 王飛龍一頭霧水,今日何老大為何這樣盯著自己看,難道自己臉上有髒東西? 何子落下馬,招手要他過來。 “你自凝了金丹,修為長進如此之快,讓我很詫異!” 王飛龍得意地拍著胸脯道:“那是,自修成金丹,渾身力氣無處洩發,便日日在軍營苦修煉功,不想我也是天賦異稟,短短几月便突破金丹中期了!” 何子落摸出一枚天元丹塞給了他。 “你是體修,身體強悍甚至超過元嬰修士,這枚丹叫天元丹,你千萬不可一次服用。 需用靈酒泡溶,分十次服用吸收,應對你有很大好處!” 王飛龍欣喜點頭。 何子落回首看文軍師,他雖也己凝丹,怎奈像他這種文士修真,身體不能跟體修相比,起碼要到出竅期才敢用上天元丹。 他叮咐文軍師幾句,叫他回王府坐鎮處理軍務,也不進軍營了,飄然而去。 城西漠煙客棧。 孟雄偉眉頭皺成了一團。 他派徒弟熊文熊武去試探何子落的深淺,不想他們目的未達到,反折翼而歸。 在飛龍陸地,熊文熊武可是名聲赫赫,兩人合力,曾乾死過合體後期高人。 現在居然一個重傷而回,另一個似乎也嚇破了膽。 他己穩定了熊武的傷勢,命是保住了,但極可能會掉價。 “出手好毒辣!賊子敢傷吾徒,本院長與你誓不兩立!” 他騰地站起來,咬牙切齒道。 房間裡李長老,張長老和袁長老也在,出現這種結果,他們心裡是有準備的。 想當初何子落獨闖東京望仙山,殺氣騰騰無人可擋,總院來的艾、彭兩位長老一死一降。 熊文熊武自恃修為手段高強,不聽他們的再三提醒,豈不悔之晚矣? 孟院長怒火燒得旺,他們只低眉順眼不吱聲,唯恐殃及池魚。 “咱們先回東京!” 孟雄海稍作鎮定,做出了決定。 雖然沒能試探出賊子的深淺,但透過熊武的傷勢,以及熊文的描述,基本可以肯定,賊子的修為起碼是合體中期。 這太可怕了! 據資料記載,這小子修煉不過十年,怎會達到如此高度呢? 孟雄海雖已是合體中後期,但與杜明遠一樣,極其珍惜自己羽毛。 說穿了就是接受不了失敗,故不願親自與何子落決一雌雄。 修途艱辛,好不容易攀上高峰,將來渡劫飛昇指日可待。 一旦與人動手輸了,道心受損難以恢復,對將來渡雷劫心魔也易趁虛而入。 得不償失啊! 他決定了,回東京後,把情況報總院肖院長。 肖院長天下無敵,讓他來解決這個何子落,想必是信手拈來。 至於肖院長秘密叮囑他務必調查清楚,何子落是否修煉的《玄門混元六合心經》,是否會“五雷正法”,就說是吧。 反正東京長老分院原來收集的資料中,己八成肯定了。 “背上他下樓!” 孟雄海叫得熊文,揹著手出了房間,李長老三個跟上。 這客房太狹窄,飛梭不便釋放,客棧大廳合適。 陳記見他們下樓,忙諂媚地迎過去。 “各位爺,是想用中餐嗎?” 孟雄海眸中寒光一閃而過,他動了殺念,屠了這客棧掌櫃夥計,免得留下口舌之謠。 袁長老感覺到殺意,急上前喝道:“你們全部出去,我們要在廳裡議事!” 陳記聽他語氣嚴厲,急招呼夥計們出去了。 見孟院長面露慍色,袁長老急低聲解釋。 “這裡可是鬧市,人全死了,街坊鄰居也會把賬算到咱們頭上!” 孟院長面色稍霽,長老院是修真界正義的化身,名聲很重要。 等熊文把熊武背下來,孟雄海又摸出趕日飛梭,念動咒語,吹了一口靈氣。 這客棧大廳不比望仙山大殿高大寬敞,只聽乒乒乓乓一陣響,飛梭擠開桌椅板凳,浮飄在廳中。 孟雄海正要進去,忽聽呯地一聲,大廳大門大開,走進來一個人。 何子落! 李長老三個如臨大敵,退到孟院長身後。 熊文差點把熊武扔下,要躲進飛梭中。 孟雄海見他們畏敵如虎,氣得臉色鐵青。 這小賊有這麼可怕嗎? 他冷哼一聲,昂頭挺胸傲然喝道:“何掌門,你想幹什麼?” 何子落哈哈兩聲,盯著飛梭不挪眼。 “你就是孟院長,剛才你手下打劫本掌門,本掌門過來向你這個家長討說法的!” 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