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洋翹起二郎腿，微微弓著身子，將一隻手肘撐在自己的膝蓋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宋陽偉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想著自謀出路了？不錯，看你的積極性還是挺高的嘛。” 宋陽偉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總不能老待在這裡吧！那樣不太合適！” “哦！你說說看，哪裡不合適了？”楊洋笑眯眯的問道。 “楊洋姐，這裡都是幹那個的，我在這待著感覺！確實不太方便。” 還不等宋陽偉說完，楊洋就臉色一凝，低聲責備道：“你要搞清楚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是來這裡做什麼的？不要把你大學裡的那一套用在這個地方，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是社會階級的最底層，是城市發展的陰暗面，是人渣流氓的聚集地。這裡根本就不是像你這種人應該來的地方！如果你適應不了，還是乘早離開吧！” 楊洋的一席話直接讓宋陽偉愣在了當場，慌亂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知道那個王老闆是什麼人嗎？”楊洋深吸了一口氣，用稍微緩和的語氣問道。 宋陽偉茫然的搖了搖頭。 “你都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還敢和他搭茬，該說你是膽子大好呢？還是說你初生牛犢不怕虎好呢！” “這個王老闆具體是幹什麼的？我感覺他對我的事挺上心的。”宋陽偉滿臉疑惑的湊到楊洋麵前開口問道。 “這個人叫王昌德，是這一帶有名的人販子，專門……。” 還沒等楊洋把話說完，宋陽偉就驚聲大叫道：“什麼？人販子？”。宋陽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聲音略帶顫抖的問道：“他找我，不會是想要嘎我的腰子吧！” “你想什麼呀！我說的人販子不是你想的那種。王昌德專門是給那些盲流介紹工作的，從中賺取人頭費。”楊陽被宋陽偉的表現給逗笑了，連忙解釋道。 “照你這麼說，他不就是個野中介嗎？怎麼要叫他人販子啊！嚇死我了！”宋陽偉輕撫著自己的胸脯，如釋重負的說道。 “他和真正的人販子也差不多了，他給別人介紹的都是一些偷雞摸狗違法亂紀的事情做，比如貼小廣告、給賭場望風、運送贓物等等，錢掙不到多少，可冒的風險卻不低！一旦出了事，那些人就會成為炮灰，被推出去接受法律的制裁，而那些真正組織違法犯罪的人卻躲在幕後，等風聲過了，又跑出來繼續搞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楊洋敘述著王昌德做過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臥槽，他這個人怎麼這麼噁心啦！這不是把人往崖底下面推嗎？這個世道上怎麼會有這種人渣呀！”宋陽偉憤憤不平的說道。 “呵呵呵，這就是現實的社會，王昌德只是這個社會陰暗面的一個縮影罷了，在這裡，像王昌德這樣的社會毒瘤比比皆是。你瞧瞧我，現在不正扮演著一個拉皮條的老鴇嗎？魚要在這裡生存下去，就必須適應他們，接觸他們，融入他們，最後變成他們中的一員。” “可你剛才不是說，讓我不要接觸這個王常德嗎？” “我只是告訴你，在不清楚別人的身份之前，不要輕易的和他們搭茬，並沒有說不讓你個他們接觸！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各懷心思，如果你不想被別人買了還在幫人數錢，那就打起十二分精神，用你這雙眼睛看清楚身邊的每一個人！”說著楊洋還伸出兩根手指，戳了戳宋陽偉的眼睛。 宋陽偉把頭往後仰了仰，自信滿滿的說道：“楊洋姐，你也不要小瞧了我，今天是我第1天來，確實還沒怎麼適應這裡的環境，你給我10天，不，就5天時間，我保證能夠變成和這裡的當地人一模一樣，沒有人會再認為我是外地人。” 見到現在的宋陽偉身上，已經看不到之前那種惶惶恐恐戰戰兢兢的狀態，楊洋的心裡略微有一點震驚，她還沒想到，眼前這個20出頭的小年輕心態居然這麼好，在得知了社會底層一些殘酷的真相後，居然能夠坦然面對，而不像其他青年一樣，對於未知的未來充滿了擔憂和恐懼。 “行，你真能這麼想當然最好！我會把你的表現如實向上面反映的！”楊洋笑著說了一句。 正當兩人還在聊天的時候，2樓又有人走下來了。 這一次下來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後來的男顧客，另一個就是之前來的麗麗。 麗麗挽著那個男顧客的手臂，將她胸前那兩坨巨物緊緊貼在男顧客的手臂上摩擦。 一直把男顧客送出了門外，麗麗才返身走了回來，一屁股坐在楊洋的身旁。 “兩個顧客240塊。”麗麗朝楊洋伸著手說道。 “不會差你錢的，拿著，數一數！”楊洋笑著把幾張鈔票遞給了麗麗。 麗麗把錢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數了幾遍，然後才滿意的將錢塞到了自己那條緊繃的豹紋皮褲裡。 “拿根菸來抽抽，今天出門太急忘了帶了！”麗麗伸手向楊洋討要著香菸。 楊洋直接從兜裡摸出一盒遞給了麗麗。 麗麗從煙盒裡抽出一支含在嘴裡，拿出火機點燃後，愜意的抽了起來。 宋陽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著牆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