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懷毅的整張臉都籠罩在濃濃的煙霧下,顯得是那麼的深沉與神秘。 “你之所以會這麼想,那是因為你並不瞭解廠子的發展歷史。”說到這裡鍾懷毅深深地吸了口煙,似乎在回憶某些事情。 “再生資源廠之所以有現在的規模,以前那一批老員工付出了許多你無法想象的東西,正因為如此,肖總才會花錢把這個廠子繼續經營下去,就算是年年虧損,也要讓那些有老員工的親屬和後代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說到這裡,鍾懷毅忍不住嘆了口氣,似乎在他的腦海裡出現了很多不願想起的回憶。 “那些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肖總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他並沒有因為自己現在已經發達了而遺忘那一段歷史。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有你現在所見到的廣華再生資源回收利用公司。” “以前這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啊?”宋陽偉十分好奇的問道。 雖然,宋陽偉從楊洋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有關再生資源廠的歷史,但楊洋說得很模糊,並沒有提及具體的細節。 讓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以前控制再生資源廠的那個幫派中的老大和二把手,一夜之間突然全都消失不見了,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裡?現在怎麼樣了? 而作為幫派中的三把手,肖廣華順利成為幫會中的老大。 如果沒有人告訴宋陽偉這件事的詳細經過,憑他現在的見識和經歷,根本就想象不到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現在難得有這麼個機會,能夠從鍾懷義的口中得知再生資源廠以前發生的那些事兒,宋陽偉不想就這麼錯過了。 聽到宋陽偉問起了有關以前的那些事兒,鍾懷毅的眉頭皺得更深的些。 “說來話長,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鍾懷毅靠在沙發上,微微仰著頭開始敘述道。 “你要知道,每個時代都有那個時代的特點,十幾年前的省會可不像現在看起來這麼和諧安定,九幾年,正是省會全面搞開發全力發展經濟的時期,社會治安形勢已經嚴重跟不上經濟發展的速度,那時候的省會到處都充斥著暴力和犯罪,只要是能賺錢的行業,其背後就一定有一個或者很多個黑惡勢力把持著,再生資源廠也沒能逃脫這種厄運。” “唉!”鍾懷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那時候,廠裡的員工為了保住廠子,和那些覬覦廠子利益的黑惡勢力發生過很多次正面衝突,雖然雙方都有損失,但那些老實本分的工人的付出遠遠超過了對方,有些人因此鬧下了殘疾,而有些人卻因此喪了命!最終,廠子還是沒能保住,被好幾股勢力所控制著。” “後來,還是肖總站出來替大家出頭,帶領著工人一步步奪回了公司的所有權,自此以後,廠子才擺脫了那些黑惡勢力的控制。就因為有這麼一段難以磨滅的歷史,才讓肖總有了要把這個廠子一直維繫下去的想法。” 鍾懷毅絮絮叨叨的講述著有關廠子的一些歷史,雖然說得還是不盡詳實,但大體的脈絡已經闡述得很清楚了。 宋陽偉原本還想打聽有關那個幫會老大和二把手的事情,但考慮到這事多半涉及到了肖廣華,鍾懷毅不太可能會告訴他,為了不讓雙方感到尷尬,宋陽偉就沒有再提起這件事了。 但還有一件事宋陽偉沒想通,於是他又開口問道:“肖總為什麼會站出來替那些工人出頭,幫著他們把廠子搶回來?肖總那時候應該也才20歲左右吧,那麼年輕他就有這樣的膽識了嗎?” “你小子這腦子挺好使的呀!沒想到你還能注意到這些細節。”鍾懷毅笑著誇了宋陽偉一句。 宋陽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不也是年輕人嗎!聽到肖總以前的光輝事蹟,我是羨慕得緊吶!鍾叔你就給我講一講嘛!” 鍾懷毅收起臉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傷感。 “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的英雄人物,想要當英雄,註定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東西,要經歷普通人無法承受的痛苦和磨難,每一個英雄的背後都是血跡斑斑傷痕累累,肖總當然也不例外。” 說到這裡,鍾懷毅抬起手緩緩吸了一口煙,沒有繼續說下去,彷彿是在思考應該從何說起。 宋陽偉也算沉得住氣,並沒有開口催促,他就那麼規規矩矩的坐在鍾懷毅的身旁,靜靜等待著他的講述。 “這件事算是肖總的個人隱私,我本不應該在他背後議論這些事的,不過這件事,廠里老一點的人大多都知道,所以告訴你也無妨。” “十幾二十年前,餘海成還是廠子老闆的時候,肖總的父親就是這個廠裡的員工,後來存了些錢全都投到了廠子裡,好歹也算是一個小股東。本來這是一件好事,那時候廠子的效益還不錯,按照當時的發展勢頭,肖總的家裡每年都能得到一筆不菲的收入。” “可當後來廠子被那些黑惡勢力控制的時候,所有的股東全都受到了他們的恐嚇和威脅,膽子小的只能自認倒黴,將手裡的股份全都無償的轉給了那些黑惡勢力。可肖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