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門的保安對於後廚裡的那些貓膩了解得並不是非常清楚,但是他多多少少也從廠裡的工人那裡聽到一些撈偏門的方法,再加上他自己的一些臆想,把有些事說得像是他親身經歷過似的。 眼看都快到8:20,宋陽偉給保安遞過去一支菸後便匆忙離開了。 他先將自己帶來的生活用品臨時放在倉庫裡,換上白色的廚師服後就跑到食堂把早餐吃了。 接下來的時間,宋陽偉按照昨天趙光義的安排,把後廚裡的那些東西全都核對了一遍。 直到9點10分,黃澤民和趙光義兩人才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後廚。 宋陽偉連忙迎了上去,笑著打了聲招呼:“黃主管、趙副主管早上好!” 黃澤民的眼睛頂著兩團黑眼圈,兩個眼袋得有鵪鶉蛋那麼大,一看就是昨天晚上縱慾過度以後留下來的後遺症。 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敷衍的說道:“嗯!幹得不錯,好好幹,我很看好你的!” “謝謝黃主管對我工作的肯定,我一定會再接再厲,不辜負黃主管和趙副主管的厚望。”宋陽偉點頭哈腰的說道。 看到宋陽偉這麼會來事,黃澤民臉上的笑容變得和煦了很多。 “昨天剩下的那些食材都清點完了吧!”趙光義冷著臉公事公辦的問道。 不知怎麼的,看到宋陽偉當著他的面拍黃澤民的馬屁,他的心裡就感到很不舒服, “全部都清點完了,已經登記到簿冊上面了,待會就可以拿到保障部去核對銷賬。”宋陽偉依然笑著對趙光義說道。 暫時沒有抓到宋陽偉的把柄,趙光義也不能無緣無故的訓斥他一頓,只是白了他一眼,轉身就去接收今天早上新送來的食材了。 黃澤民打著哈欠揉著眼睛,扭頭看了一眼開始工作的趙光義,又回頭對宋陽偉說道:“這兩天我老感覺身體不太得勁,應該是受了風寒感冒了,你先跟著趙副主管幹著,我去眯瞪一會兒,有什麼需要我拍板的再到倉庫來叫我。” “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黃主管你可要保重身體啊!你要是有個什麼閃失,誰還能帶領我們後廚發展壯大呀!你這是什麼型別的風寒?需要吃點什麼藥?有具體的藥名嗎?我這就去外面藥房給你買一些。”宋陽偉連忙上前一步扶著黃澤民的胳膊,陪著他朝庫房那邊走。 臉皮一向很厚的黃澤民突然被宋陽偉這麼伺候著,一時間居然還感覺有點尷尬。 他輕輕咳了兩聲,將自己的胳膊從宋陽偉的手裡抽了出來,說道:“沒事兒沒事兒,我這這都是老毛病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我這就不用你送了,你還是去趙副主管那裡搭把手吧!現在可是後廚一天之中最忙的時候,他一個人恐怕忙不過來。” “黃主管,你一個人去倉庫真沒事兒?要不我還是把你先送過去,再回來幫趙副主管得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讓你一個人過去我實在有點不放心啊!”宋陽偉臉上露出一副十分擔憂的樣子。 “哎呀!你老哥我以前也是當過兵的,這身體素質那是槓槓的,我這真的沒問題,你快去趙副主管那邊幫忙去吧!”黃澤民再次催促道。 最終,宋陽偉也沒有拗過黃澤民,再三叮囑黃澤民如果感覺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就立刻給他打電話後,這才回到工作崗位上忙活了起來。 期間,宋陽偉原本還想和趙光義聊聊天的,可看到趙光義總是黑著一張臉,宋陽偉就不敢去觸這個黴頭,只能悶頭幹活。 “你這貨不對呀!”正在清點胡蘿蔔的宋陽偉突然聽到趙光義對著一個供貨商大聲喝道。 “趙副主管,這單子上寫的是魚,我送來的也是魚,有什麼不對的呀!”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你這送來的魚一大半都是死掉的,這貨我怎麼能收?”趙光義氣憤的說道。 “單子上只讓我們送魚過來,又沒有說送過來的所有魚都必須是活的。再說了,這些魚從市場上拉出來的時候確實是活的,可誰知道半路上運過來的時候死了一些,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你就不要在這上面吹毛求疵了吧。”中年人依舊不急不緩的說道。 “誰家買魚會買死魚的?這難道還要寫在單子上嗎?再說了,單子上明明寫的是草,你看看你送來的是些什麼魚,花鯰白鯰什麼亂七八糟的魚都有,這貨你讓我怎麼收?”趙光義伸手從大塑膠桶裡撈出一條白鯰大聲質問道。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略微有些尷尬的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酒糟鼻。 “可能是下面幹活的人一時大意吧,不小心把其他魚也一起裝進去了。” “一時大意?你給我們廠子送魚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有過一次送魚是沒裝錯的嗎?”說完,趙光義便將手裡的魚又丟回到了大水桶裡。 草魚的市場價大概在十一二塊錢一斤,而花蓮的市場價是六七塊錢一斤,而白鰱的價格最便宜,有時候才賣到三四塊錢一斤。這一進一出差價可不小。 看來,眼前這個賣魚的中年人和賣羊腿的蔡老闆一樣,都是黑心的商販。 看到趙光義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