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風身子斜躺在裂縫上,馮玉衡伸手按她頸部動脈,發現尚有微弱脈搏,大喜下立馬輸真氣入她體內。堅持約莫一個時辰,柳如風終於有了反應,嗯的一聲睜開眼睛,看見眼前滿頭大汗馮玉衡,朱唇微張,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馮玉衡道:“如風,你別說話。”柳如風下巴微點,輕輕閉上眼,這一閉眼,竟然又睡了過去。馮玉衡生怕有不測,手掌一直沒離開她背心的“靈臺穴”。直到天色微亮,柳如風臉色漸漸紅潤起來,性命暫時無憂,馮玉衡一顆懸空的心慢慢放下。 又過了一盞茶時分,柳如風才再次睜開眼,慢慢左右看了一看,歉然輕笑道:“啊喲,怎麼我睡了這麼久,一睜眼便天亮了,玉衡哥,真對不住,把你累得這麼狠。”馮玉衡收回手掌,說道:“如風,你這時還和我說什麼對不起。”柳如風道:“玉衡,若不是我警覺性太低,武功太差,怎麼會被炸飛,連累你也一起摔下懸崖,我的心十分過意不去。” 馮玉衡從懷裡掏出兩顆黑色藥丸喂她服下,道:“這是我北斗派的保心丸,你吃下,內傷很快就可痊癒。”柳如風微微一笑道:“玉衡,我是不行的了,請不必為我費心,趁著還有力氣,你快些尋路下崖罷。”馮玉衡將手指放在她雙唇上,柔聲道:“如風,別說這些沮喪話,我無論如何會將你救活的。”柳如風眼中泛著淚光,道:“玉衡哥,你說的可當真?” 馮玉衡道:“當真,當然當真。” 柳如風眼中閃過喜色,蒼白臉容升起兩片紅暈。 過好一會兒馮玉衡低聲道:“如風,你在這兒靜靜躺一會,我去找些吃的來。” “不,玉衡你別離開我,我怕你走後自已支撐不住,我死也要死在你懷裡。”柳如風雙手緊緊抓著他的手不鬆開。 馮玉衡輕輕扳開她的手,道:“如風相信我,你不會死,如果不找到食物和出路,那咱們都要葬身於此處,你安心在這裡等我。”探頭出裂縫四處打量,谷底深不可測,上首棧道遙相可見,心下尋思前路被炸燬,雲宮又無處可守,宋老弟三人眼下必定困於頭頂棧道上,須得儘快救援,他仔細觀察絕壁地形及樹木生長情況,盤算好路徑,吸一口氣,手抓小樹藤條往谷下攀爬。 馮玉衡內外功夫已練得出神入化,在絕壁上攀援,當真比恆山上的猴子還要靈活,有時山壁光溜溜地既無樹木,又無凸出石塊,馮玉衡便即行險,身貼山壁,左手握著匕首以刃尖剮著石壁,縱身一躍,徑自向下滑溜,一溜七八丈,越滑越快,但只須稍有可資借力之處,便施展神功,或以掌拍,或以足踏,延緩下溜之勢。找到了踏腳之所,即以五根鋼爪似的手指,抓按在石面上,固定住身子。下落了五十多丈,馮玉衡開始往左側移動,雙手在山壁上一按一捺,藉著山勢樹木慢慢往前移動,艱難前行了六七十丈,他改變方向往棧道上爬。 這一片山壁崎嶇嶙峋,山壁上生長的植物又多,馮玉衡攀爬起來相對輕鬆,不出一個時辰已爬至懸空棧道下,棧道上稀稀落落約有二三十人,或站或坐,看衣著都是恆山派的弟子。 藝高人膽大的馮玉衡,費老大的勁,竟是從陡峭山壁下兜到了鐵勒等人的身後! 他從遠處悄悄爬上棧道,一腳踢斷一根條木,將棧道破壞了十來丈長的一段,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斷我前路,我便斷你後路。 馮玉衡悄無聲息慢慢逼近恆山派弟子身後,藉著曲折棧道掩護,或偷襲,或發出細微聲響引起恆山弟子過來察看,前後一共幹掉十二人,偷襲恆山派中排名第九的曹瑞芳失敗後,終於引起恆山元老鐵勒的注意。 馮玉衡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眼前,直將各人嚇了一大跳。 既洩露蹤跡,馮玉衡便無需躲躲藏藏,趁著敵人沒有反應過來,展開大開大磕的開天掌法,第六掌上把曹瑞芳擊落懸崖,隨後對著恆山弟子連劈數掌,掌風猛烈激盪,棧道上狹窄無路可退也無處可避,瞬時間慘叫聲連綿不絕,一個個身影飛落谷中。 猝不及防的鐵勒看著師侄及眾多弟子一個個被打落棧道,又驚又怒,雙足一點,躍起一丈高,越過眾弟子頭頂猛撲而下,金雕玄弓徑砸敵人腦袋。馮玉衡往後退一步閃開玄弓,雙掌推出,分擊腦袋和胸膛。這拍出的兩掌平平無奇,卻凝聚他修煉了幾十年的北斗七星神功的全部力道。 鐵勒不認識他就是馮玉衡,又報仇心切,意浮氣躁之下,這一飛撲完全未想後果,待見他雙掌拍過來的時機與方位十分巧妙,方知害怕,連忙扔了金雕玄弓,雙掌迎上。呯呯兩聲悶響,馮玉衡腳下的棧木禁受不住巨大壓力,喀喇一聲斷折,連人帶木一同摔下。 而鐵勒則被直接擊飛,背心撞在山壁上反彈回來,摔在棧道上,張口噴血,暈死過去。 兩人都存輕視敵人之心,馮玉衡擊出兩掌,滿以為可輕鬆取敵性命,焉知鐵勒臨急而發的雙掌,掌上注滿屠龍心法那強橫霸道的勁力,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