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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小叮噹

傻蒼道:“鄧老爺,讓你睡就睡,想那麼多幹嘛,我們若是對你有歹意,你如何防範也是白費。”鄧德想了一想,覺得他說得也對,況且一路上兩人對自己夫妻倆十分關照,雖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卻可看出兩人絕非出於可憐同情,他們要怎麼樣就由得他們怎麼樣罷,當下不管不顧,與夫人上床睡覺。 傻蒼與鄧濤坐在視窗,衝了一壺烏龍茶,瞧著樓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各自陷入沉默。 突然之間,傻蒼低聲叫道:“糟糕,似乎有麻煩。”鄧濤抬頭看向傻蒼,便在此時,一聲若有若無的梵音遠遠飄來,扭頭瞧去,只見西首街頭緩步踱來一個僧人,身穿金色僧袍,頭戴紅帽,不到五十歲年紀,布鞋布衣,臉上氣定神閒,雙眼隱隱似有寶光流動,便如是明珠寶玉,自然生輝,跟著鼻端聞到一陣柔和的檀香。 鄧濤向他只瞧得幾眼,便心生欽仰敬佩之意。其人身後跟著十二個漢子,面貌大都猙獰可畏,面板紫紅,不似中土人士,自是那僧人帶來的弟子隨從。 鄧濤低聲驚呼:“是那些僧人。”鄧濤這聲音極低,便連房內的鄧德夫婦也聽不見,但話音剛落,街下那領頭僧人抬起頭來向他們所在的窗戶看了一眼。鄧濤心中一寒,連忙將頭縮了回來,打個手勢,意思是快跑,傻蒼道:“來不及了,既來之,則安之,以不變應萬變。” 話音剛落,樓梯便響起輕盈腳步聲,隨即有人敲門,鄧濤看傻蒼一眼,神情無比驚訝,起身去開門,門外站的正是那名金袍僧人,鄧濤問道:“請問大師是誰,來此有何貴幹?” 那僧人雙手合十行禮,說道:“在下白馬寺藏巴葉神甘丹措,冒昧前來,乃是想求見一人,還勞煩兩位大人見。” 鄧濤聽這聲音甚是親切謙和,彬彬有禮,絕非強兇霸橫之徒,便道:“大師請進來坐下喝杯茶。”藏巴葉神甘丹措走進屋內,眼光左右一轉說道:“兩位施主,本僧冒昧,不請而來,生平有一知交,是大宋南粵範氏。昔年老僧與彼於崑崙不凍泉邂逅相逢,講道論理,以武會友。這位範先生乃前世武尊之關門弟子,於天下武學涉獵極廣,所知甚多,本僧得彼指點迷津,生平心中疑義,皆如撥雲見月,豁然開朗,又得範先生慨贈上乘武學秘笈,深恩厚德,無敢或忘。適逢老僧率弟子云遊中土,以增見識學問,日前收範先生傳話,老僧於是有一不情之請,還望兩位長官慈悲。” 鄧濤指著傻蒼道:“在下黃少,這是我同僚鍾六。大師好。”兩人一起向他還禮,鄧濤又道:“有幸結識藏巴葉神,我二人榮幸之極。葉神與範先生生相交一場,頗大因緣,得其傳話,可不知所謂何事?葉神適才言道求見一人,不知此人是誰,若在下二人認識,當樂於牽線引見。” 甘丹措道:“黃大人爽快,老僧便不拐彎抹角,前日老僧收範先生口信,言曰自分別後,始終思念良友之情,若有機緣,定要重聚,同寢夜話。範先生在信中還論及我吐蕃國事,深信廣州人氏鄧德先生乃我寺圓寂主持本世之託身,本僧又聞鄧德夫婦深陷刑事,將要上京受審,恐受鍘頭之刑,若成真,則必引為我吐蕃最大憾事。” 鄧濤道:“大師求見之人,乃朝廷欽犯,有造反、行刺皇上重大嫌疑,大理寺吳大人深知此案非同小可,特命在下二人連夜南下押解護送,不可有失。” 甘丹措臉露喜色,問道:“範先生果然無欺,請問鄧德先生在那,老僧求見一面。”鄧濤臉露難色,正躊躇間,鄧德揭開蚊帳,從床上下來,抱拳作揖道:“在下鄧德,拜見葉神。”藏巴葉神甘丹措見鄧德一身囚服,約莫四十來歲,個子高高,耳郭下垂,慈眉善目,面容和藹,聲音響亮而不刺耳,現下雖臉頰消瘦,眼眶深陷,卻不掩昔日相貌圓潤之形,果然頗具福緣福相,心下竊喜,深深一揖道:“得見鄧先生,小僧甚喜之,冒昧一問鄧先生何年何月降世?” 鄧德道:“在下於乾興元年,亦即壬戌年,九月初九降生。” 藏巴葉神甘丹措掐指一算,雙手合什脫口而出:“妙哉妙哉,前世佛陀圓寂於天禧元年,四年後佛陀託身入世,時間正合,時間正合!” 白馬寺前任佛陀圓寂前,聚集甘丹措師父卓彌·釋迦意等一眾弟子至藏經閣,說道他死後會重新投胎降臨人世,你們把靈童找到然後推舉他為佛陀。卓彌·釋迦意等謹記佛陀囑咐,於其死後第四年,便始在青藏高原上尋找轉世靈童,歷四十餘年無果。 有一天,卓彌·釋迦意將大弟子甘丹措召至病床前,說道:“昨晚我作了一個夢,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照亮雪山。醒後冥思苦想,終於知道為何靈童經年不現,只因我們走進了誤區,侷限於高原上尋找,以至墜入困境。” 甘丹措心下奇怪,問道:“師父,太陽每天從東方升起,夢之有何奇怪?”卓彌·釋迦意道:“太陽每日自東方升起,而我卻不能從中悟出禪理,枉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