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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鬼,黑鬼

轉頭吩咐李晴柔:“兩條千鯴來之不易,該隆重其事,柔兒,你以血燕、首烏、靈芝、千足蛇文火燉上三個半時辰,隨後落兩朵冰川雪蓮再煲半個時辰。”李晴柔應道:“是,師父。” 熊二正想問傻蒼的事,長樂散人一拂袖道:“我累了,沒什麼事不要打攪我。”說完雙腿輕輕一點,飛身上了洞頂,抓著一條手指般大小的樹根,盤纏雙足,身體垂落,雙手虛枕,頭下腳上睡起覺來。熊二隻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說道:“高人的世界,看不懂,看不懂。” 他感嘆一會,轉身去看傻蒼,只見他全身上了一層黑漆,五官模糊,猶如一具被燒透的焦屍,靜聽之下,可聽到他細微均勻的呼吸,想來性命已是無礙,心中甚是安慰。 末時一刻,傻蒼眼皮跳了一跳,想睜開卻扯不開覆在眼皮上的膠漿,嘴唇微動,同樣被膠漿粘著無法張開,熊二問:“怎麼辦,要不要幫他一把?”李晴柔抬頭望了師父一眼,道:“師父他老人家沒有交待,也不知能不能幫他把黑膠扯下來。”鄧濤道:“這些小事我們自己作主就可以,咱們先不要扒下膠漿,拿刀挑破即可。” 說幹就幹,鄧濤手持一把小刀把傻蒼嘴唇及雙眼部位的膠皮割破,傻蒼輕輕啊了一聲,雙眼眼珠轉動,慢慢睜開眼。 鄧濤關切問道:“傻蒼,你感覺怎麼樣,傷痛可好些了嗎?” 傻蒼兩眼轉動,低聲道:“濤哥,我,我沒死?”鄧濤道:“沒,你不會死的,只要我師父出手救,端上飯桌熟透的鹹魚幹也能翻生。” 李晴柔瞪了他一眼道:“這個時候還不正經。”鄧濤嘻嘻一笑,傻蒼道:“沒死就好,七彩虹珠還未找到,我、我不能死。”鄧濤道:“對,沒找到虹珠,我們誰也不能死。” 傻蒼道:“濤哥,請扶我起來。” 鄧濤把他扶將起來,傻蒼道:“濤哥,我覺得兩頰繃得緊緊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鄧濤順手拿了一面銅鏡給他,道:“你自己看吧。”傻蒼接過來一照,嚇得魂飛魄散,驚叫一聲:“鬼啊!”手一軟,銅鏡落地,即時暈了過去,仰身後翻,好在熊二手急眼快,立即伸手托住傻蒼後背。 鄧濤被他嚇了一跳,問道:“傻蒼,傻蒼你怎麼了?”熊二道:“哎,他被自己嚇暈了,鄧公子,你千不該萬不該拿鏡子給他。” 鄧濤探了傻蒼脈搏,弦滑有力,一顆心當即放下來,說道:“我還以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那知道他竟然怕鬼。”李晴柔道:“你還說,傻蒼剛從鬼門關轉一圈回來,見到的妖魔惡鬼定然不少,又身心虛弱,那經得起如此驚嚇。” 鄧濤撓了撓頭道:“那怪我囉。”李晴柔道:“不怪你怪誰,傻蒼病重剛醒,神智迷糊,自然膽小。”鄧濤尷尬笑了一笑道:“哎呀,我錯了,我錯了,下不為例。” 突聽得長樂散人在頭頂打了個哈欠道:“好香,好香。”鄧濤與李晴柔雙雙抬頭,熊二道:“長樂前輩醒了。”長樂散人雙腿一抖,纏繞雙足的樹根鬆開,身子筆直落下,熊二大驚失色,叫道:“小心!”搶上去欲接住。鄧濤伸手拉著他道:“不必。” “呯”的一聲悶響,只見長樂散人腦門直直撞在地上,雙手負後,身子不偏不倚,如一株稻苗立在巖板上。熊二又一次撟舌,說道:“高,實在是高。”可令他更加驚愕的一幕還在後頭,長樂散人竟然以頭為支點慢慢轉動起來,初時還能數圈,到後來只看到一條圓柱形光影,眼睛根本跟不上他旋轉節奏。過了良久,熊二問鄧濤:“長樂散人這是在幹什麼?”鄧濤道:“師父說,大地是天下萬物之母,而腦子是人體之主,腦子多向大地母親親近,對身,對心,都大有裨益。” 熊二道:“我還以為你師父在練鐵鑽功呢。”李晴柔掩嘴笑道:“你說得不錯,師父他老人家確實是在練鐵頭功,熊二哥,別瞧你背寬膀圓,可經不起我師父鐵頭這麼一轉啊。”熊二道:“那是那是,別說是我,便是一頭大水牛也能鑽穿。” 過了好一會兒,李晴柔道:“師父,千鯴已然燉好,可以上桌了。”長樂散人自轉突然停將下來,說停就停,沒有一點慣性,說道:“才轉了一萬二百一十三圈,與兩萬圈的目標差距還遠,這千鯴魚的香味實在太誘人,說不得只好先吃了再說。”說完如變戲法一般,頭腳自行在空中轉半圈,走到石桌旁坐下,說道:“上桌!” 李晴柔小心翼翼把一隻大瓦煲端上來,揭開煲蓋的一刻,異香四溢,撲鼻而來,入心入肺,鄧濤讚道:“香啊,真香,天下之香,無出其右。”熊二閉上眼,沉浸香陣之中良久,才睜開眼睛,問道:“長樂前輩,這千鯴魚是怎樣一種異物?我在海上生活多年,吃過的魚不可勝數,可從來沒有那一種魚如它一般香透人心。”李晴柔道:“對啊,師父,這千鯴魚為什麼這麼香?” 長樂散人道:“先喝湯,喝了再說。”李晴柔盛了五碗湯,桌旁四人一人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