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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可笑的蟊賊

鄧德夫婦身穿囚服,被分別關押在兩輛馬車裡,兩人都瘦了一圈,眼神暗淡,滿臉疲憊之色。雖然精神不佳,但看得兩人都沒有受到皮肉之苦,鄧濤離遠看著,一顆緊繃的心終可放鬆下來,可悲憤之情仍充塞胸臆,幾次欲靠近細看都被傻蒼拉著。 一路上,鄧濤夫婦被好生照顧,沒受到絲毫為難,鄧濤和傻蒼不敢太過接近囚車,與眾押解的官兵也保持距離,免得露出馬腳。 押送之路波瀾不起,行進速度甚快,不幾日已到達湖南路境內,隊伍行走在深山密林中,傻蒼四處打量,對鄧濤道:“濤哥,眼下地處偏僻,不如咱們監守自盜,現在動手把鄧伯父鄧伯母救了走?” 鄧濤道:“這一層我早就想過,可是家裡不只我父母,還有弟妹姨娘,五十多名親戚、朋友、僕人也受牽連,縱使爹孃救了出來,他們仍然身處牢籠;再說我們中途救走爹媽,怎對得起劉伯伯?” 傻蒼道:“範都督志在撈錢,伯父伯母既然‘消失’,想他也不會再追究他們的罪責,而劉大人失職之罪所受到的處罰,相比你爹孃的安全與自由,實是不足一提。” 鄧濤道:“不行,如果我們動手救人,那爹爹就坐實造反的罪名,鄧家子孫將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傻蒼點頭,道:“好罷,那就送上京城,由大理寺吳大人還你們鄧家一個清白。” 廣東湖南兩路交界的嶺南山脈亙長綿延,一行人直走至太陽下山,舉目所見依然是山嶺林樹,押解官兵的頭目嚴寒都頭放慢腳步,等上鄧濤兩人說道:“兩位大人,趁著天色未黑,咱們就在這裡安營紮寨罷。”鄧濤點頭道:“好。”為了避免交流而至口音露陷,兩人極少與他們打交到,非要說話時候,也只片言隻語打發過去。 嚴寒下令就地休息,隊伍剛停下來,突然有人在十丈開外叫道:“此路為我開,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眾官兵一聽,都不禁啞然失笑,此地有人打劫不可笑,可是打劫打到官兵頭上,那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更且他們押解的只是犯人而非官糧官銀,有什麼值得打劫的? 嚴寒卻笑不出來,大聲道:“前面的朋友,我們是押解犯人上京的官差,不是普通的商人旅客,請給個面子,行行好。” “管你們是什麼人,只要從這裡路過,就必須留下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胃口太小了。 傻蒼與鄧濤對望一眼,拍馬上前,對嚴寒道:“嚴都頭,不要管他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嚴寒見他神情淡漠,無絲毫害怕,心下當即大定,點點頭,下令眾官兵就地戒備,前面那人叫道:“喂,你們快過來交出銀子,我們放你的過去,前面就是市集,這兒風涼水冷的有什麼好?” “兄弟,別藏著躲著,要銀子過來拿啊。”嚴寒大聲叫道。 賊人卻是沒回應,山林重歸死寂,眾官漸漸感到懼意,手握兵刃,靜靜圍成一圈守在囚車兩側。 突然那聲音又叫了起來,只是眾官兵不理會,後來待他叫得力竭聲嘶,漸漸就沒了聲息。 冬天夜色來得特別快,林子裡升起薄霧,山裡氣溫特別低,樹樹上結出冰稜,那聲音沉寂許久,眾官兵放鬆警惕,圍在一旁烤火取暖,吃飯喝水。 鄧濤出發前特意買了兩件厚棉袍,稍稍走近,看著爹孃縮身囚車裡,臉容悽苦落寞,胸腔中一顆心猶如刀割般痛,招手把嚴寒喚來,將兩件棉衣遞給他,下巴指了指鄧德夫婦,嚴寒拿給鄧德夫婦,心下奇怪:“這位官爺倒是好心。” 吃完飯,鄧濤從後面悄悄兜上山岡,慢慢繞至強人適才喊話的地方,發現數十人埋伏在山道旁的高處,身前堆滿大塊大塊的石頭。只聽得有人在說話。 “操他奶奶的王八羔子,事情偏是這麼恰巧,這班傢伙只要再往前走幾丈,便會落入咱們的口袋陣中,弟兄們前後這麼一截,我們從高處扔下巨石,這些該死的傢伙還能逃到那裡去?” “他們好像未卜先知,說停就停,可惡,該死。” “湖南的鬼冬天真他媽的冷啊,三哥,要是他們一晚不動身,難道咱們便在這兒守上一晚,只怕沒等天亮,咱們都要被冷死。” 立即便有人附和道:“是啊,三哥,我的雙腿已然凍得沒有感覺,得要活動一下,不然定要廢掉。” 只聽一人道:“沒得大哥二哥的命令,咱們那裡都不能去,便冷死也要守在崗位上,誰他媽的擅離職守,我把他脖子扭斷。” 聽口音,這群強人似乎來自廣東,鄧濤心想,莫非是黑雲堡的人?這時又一人說道:“三哥,這樣守下去不是辦法,他們在烤火取暖,我們卻在此處挨凍,那一個慘字,不如叫上大哥二哥,衝下去來個混戰,亂刀砍死兩個囚犯算了。”三哥道:“馬雙你小子給我閉嘴,大哥二哥自有分算,那輪到你來說東說西。” 鄧濤心中暗暗冷笑:“果然是範搖光派來的,這班傢伙,沒有半點隨機應變之材,我們偏不動身,看看你們能捱到什麼時候。”本小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