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曼婷被傻蒼推到岸邊後,立即爬上岸逃跑,奔了一程,回頭望,不見蟲嬰追至,心中稍稍安定下來,停下腳步環顧四周,一個人在濃霧瀰漫的林子裡,甚是滲人,不自禁想回頭找傻蒼與師姐。但想到怪物蟲嬰,又把這心思壓下去。 正徘徊在林子裡,突然遠處蟲嬰集體啼哭,聽得讓人恨不得刺破耳膜。隨後河流下首的天空紅成一片,站在稍高處,隱隱可見遠處火光沖天,心中一動:“莫非傻蒼將它們集體燒死了?” 她很相信傻蒼有這能力,這個時候,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便只有他。 不知不覺間,嶽曼婷按原路慢慢返回到河邊,沒見蟲嬰身影,放心爬上一株樹木越過河流。雙腳甫一著地,陡然發覺身後近在咫尺處站了一個渾身漆黑的高大人形,撥出的氣息噴在她的頸脖頭頂,腥臭異常,而一開始還以為這一動不動的人形只是根燒焦了的木頭。 嶽曼婷一顆心嚇得幾乎要跳出來,不敢稍動,最後終於壯著膽子,緩緩轉身抬頭看那人,不看還好,她這麼一轉身,直把她嚇得往後急退三步,一屁股坐地下。 河邊銀光灑下,站在她身後的高佬,渾身一絲不掛,皮肉如碳一般焦黑,臉上皮包骨,面板乾枯發焦,腦袋光光,半根頭髮也無,一聲不吭站在原地,雙目緊盯著她。 瀑布底的大火,屍怪雖然得逃了出來,但全身上下所有衣物被大火燒得乾乾淨淨,連眉毛腋毛也不留下一根,又他不是人,縱皮肉燒得焦黑半熟,卻尚不能要了他的屍命。 深夜神秘詭異的山谷裡,陡然見到這等怪物實太滲人,幸好是嶽曼婷,若是換作別人,只怕已經嚇得心臟停跳。 她尖叫一聲,立即爬起撤開腳步急奔,高佬不緊不慢跟在身後。 傻蒼藏身山洞陰暗岩石之後,嶽曼婷從他身旁急奔而過,緊接著屍怪也來到眼前,瞧準機會一躍而出,鋼刀往屍怪小腹刺出。 屍怪雖然是怪,是妖,但終究不是神,也不是仙,那能料到洞中藏有危險,一陣冰涼感覺突然傳來,停步低頭,鋼刀穿腹而過,刀尖自腰椎側刺出。 他愣了愣,顯然不相信眼前之事。 傻蒼鋼刀抽出,再捅他小腹,屍怪這時才反應過來,急速退後避開。傻蒼知道決不能讓他靜下來,否則妖術施出,自己那裡還有活路,當即緊追而上,持刀再捅。屍怪連聲怪吼,長手揮出,五根利爪帶著疾風刺向傻蒼腦袋。 換作是人,早前傻蒼刺向屍怪心臟的那一刀早要了他的命,可屍怪畢竟是屍不是人,眼下再捅多十刀也未必能要其性命,但自己只要被他爪中,腦袋瓜子必然破裂,便九條命也不夠丟,傻蒼識得厲害,那裡敢硬拼,急忙側身閃過,揮刀削其大腿。 屍怪被烈焰過火一遍,實是已然元氣大傷,面對敵人砍來的這一刀,竟然未能閃開,鋼刀狠狠砍在大腿上,幾將大腿骨斬斷。傻蒼抽刀,卻發現鋼刀卡在骨頭上,一時之間竟然抽不回來,此時屍怪利爪呼嘯而來,只好鬆手退後。 沒了兵刃,單靠赤手空拳鬥他絕無勝算,傻蒼顧不得危險,拼上小命一個急打滾滾至屍怪腳下,一邊伸手手握住刀柄,一邊雙腿交叉剪其另一腿。 屍怪一腿不能發力,頓時被剪倒在地,傻蒼趁機抽出刀一躍而起,對著他雙腿一陣亂劈。屍怪急切間無法站起,只雙手撐地邊踢邊退,傻蒼緊追不捨。 嶽曼婷奔到火堆旁拾起一條柴火跑回來相助傻蒼,從旁不住撩向倒地的屍怪,那屍怪兩面受敵更加被動,無奈之下身體停下不動,任由斬劈火灼,忍著痛張大口吐出一股黑氣,黑氣迅速凝聚成一把飛劍,劍尖對準傻蒼。 傻蒼深知厲害,趁其未發動之際,疾步向前一刀砍他脖子,這一刀斬得又狠又準,喀嚓一聲,把屍怪腦袋砍了下來,骨碌碌滾在一旁。與此同時飛劍急速刺出,傻蒼動作敏捷,於間不容髮當中翻身避開,沒了主人控制的飛劍徑直刺入石壁二尺,隨後化為一片雲霧,漸漸消散在空氣當中。 丟掉腦袋的屍怪四肢不住亂動,甚至還想爬起身,嶽曼婷嚇得急退七八步,傻蒼罵道:“孽畜,看你有何本事爬起來。”上前舉刀亂斬亂削,片刻間把無頭屍體四肢斬斷。再去看那顆頭顱,雙眼圓眼,血口一張一合還未死透,模樣甚是嚇人。 傻蒼又罵道:“誰叫你惹怒了我,今天只好讓你死多一次。”說完一腳踢出,把腦袋踢飛撞到洞壁上,“啪”的一聲,腦顱骨碎裂,深灰色腦漿汩汩流出。 進入山谷所遇到的最大威脅終於除掉,傻蒼長長吐一口氣,靠在巖壁上歇氣。嶽曼婷走近道:“傻蒼,幸好你及時出現,不然我就糟糕透了。”傻蒼問道:“你有沒有沒見到你師姐?” 嶽曼婷道:“你一張口就問簫師姐,怎地不問問我有沒有事。” 傻蒼道:“你活生生好端端站在跟前,那裡有什麼事,問不是白問嗎?”嶽曼婷哼了一聲道:“你就不能假口多問一句嗎,我被蟲嬰以及黑屍追擊,縱然身上沒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