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裡行,光線越明,原來洞壁兩邊掛著千年不滅黃玉做成的魚奴燈盞,發出暗淡光芒,裡頭人工開鑿痕跡明顯,地面由一塊一塊條形青石板拼成,石壁光滑平整,雖不知已多少年頭沒人進來過,洞裡卻無絲毫腥晦溲穢之氣,蛛絲蟲跡亦未見,清涼乾爽。 山洞甚深,終於走到盡頭,只見九個三腳青銅大鼎圍成一圈,每個鼎都有成人般高,圓圈中心是一塊圓形石臺,臺上有一座黃臘石雕成含苞欲放的蓮花石刻。 栩栩如生黃蓮花,生出如夢如幻的光芒。 黃秋生哈哈哈哈大笑起來,“南法壇,九鼎拱蓮,老子終於來也。”把兩人點了穴道扔於石臺下,繞著九鼎轉了兩圈,青銅鼎身鏤空刻滿形態各異之蓮花,造型精巧,形態逼直。 黃秋生神色凝重,面向西方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九個響頭,口呼:“五蓮仙祖顯靈,保佑徒孫順利進入聖地。” 隨後盤坐於石蓮花蕊上,閉目打坐。 黃蓮花光芒,把他映照得如同一隻金猴,多了一份神聖,少了一份戾惡。 法壇寂靜,嶽曼婷突然打破沉默,對傻蒼道:“傻蒼,你怕不怕?”傻蒼道:“怕,不知這怪人要出什麼古怪法子來折磨咱們。”嶽曼婷道:“怕有什麼用,快想辦法逃啊。”傻蒼罵道:“笨蛋,你便想逃也不要說出來,說出來讓他有了警戒,還能逃麼?” 黃秋生突然張開眼,陰森森道:“誰起逃跑的念頭,我便喝光誰的血。” 兩人嚇得立即閉口,過好一會兒,嶽曼婷細聲道:“傻蒼,我又救了你一命。”傻蒼愕然,目光注視著她,嶽曼婷得意說道:“我讓怪人出言警告,讓你打消逃跑念頭,不是救你一命麼?” 傻蒼立即無語。 過得三盞茶時光,入定的黃秋生突然張嘴唱起咒歌,字音模糊,音調音節怪異,環繞石蓮的九隻大銅鼎噗噗噗響九下,各自冒出一股純黃色火焰,沖天而起,耀得石洞一片金黃。 火焰雖烈,可身處九隻大銅鼎包圍中的二人卻感覺不到一絲絲熱浪,當真怪異之極。火焰伴有黃煙飄起,漸漸煙霧越升越多,越來越濃,片刻間瀰漫整個山洞,將三人籠罩其中。 嶽曼婷叫道:“喂喂,那個你,你幹什麼,為什麼吐煙困著咱們?” 黃秋生沒有回答,口中古怪咒歌越唱越快。 突然嘰嘰嘰嘰聲響起,西首石壁上現出一道暗門,門板慢慢升起露出一個洞口,黃煙盡吸。 黃秋生哈哈大笑,站起身走下蓮臺一手一個把倆人挾起,邁步進入暗洞,只聽得喀嚓一聲響,暗門快速落下,封死出路,洞內一片漆黑,潮溼陰冷,寒肌侵骨,嶽曼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顫聲叫道:“傻蒼,傻蒼。”傻蒼道:“幹什麼?”嶽曼婷道:“我有點怕。”傻蒼道:“死你都不怕,還怕黑?”嶽曼婷道:“我不是怕黑,我是怕未知的事物。” 黃秋生噓了一聲道:“安靜,不準說話,引來聖地邪神現身,尖嘴插進你們的面板下,吸光你們的血肉骨頭,到時便只剩下兩具空皮囊。”兩人一聽,雞皮疙瘩大起,即時閉口。 黃秋生步步為營,摸黑緩慢前行,本以為很快走完,那知山沒事狹窄而漫長,似乎怎麼走也走不盡,踏踏踏的聲音迴盪長廊,聲音低而不斷,傻蒼和嶽曼婷聽得耳朵難受之極,很想出聲呼叫,但想起聖地邪神的可怖,只好苦苦忍著。 走啊走,走啊走,黑暗中沒時間概念,似乎已過去一天一夜,又似乎只過去了一個時辰。不管怎麼走,前方依然是一片黑暗,依然沒有盡頭,黑得死一般寂寞,黃秋生心底越來越虛,忍不住罵道:“日你奶,怎地這邊的黑隧如此漫長,是不是想困死你大爺?” “大……大爺,我們到底要去那裡?”嶽曼婷大著膽子問。 “進聖地玩玩,隨便找一下你姐姐。” “我姐姐怎會在聖地裡?” “別說話。”黃秋生噓了一聲道。 不知過了多久,傻蒼和嶽曼婷昏昏沉沉之際,突然前方一束白光猛然射來,三人在黑暗中呆的時間太久,陡見光芒,無不喜出望外,雖眼睛灼灼刺痛,但還是儘量睜大眼睛看向前方,生怕光明轉瞬即逝,白光強烈,三人堅持半會,一陣陣眩暈衝上腦袋,分不清前後左右,黃秋生站不穩,帶著二人搖搖晃晃打轉摔下。 白光減弱,三人眼睛慢慢適應光線,傻蒼瞪大雙眼,赫然發覺三人已然不在甬道內,竟是身處一片密林之中,密林頂上籠罩著一陣黑雲,模模糊糊看得不甚清楚。 黃秋生眼珠骨溜溜轉了一圈,哈哈笑道:“極樂聖地,我黃老七又來了。”吐盡胸中穢氣,將二人重重扔在覆蓋著腐敗枝葉的地面上,瞪眼瞧著傻蒼道:“小子,你竟然敢偷襲老夫,膽子可真不小,為了一個黃毛丫頭拼命,值得嗎,這小妞子是你什麼人?” 傻蒼低下頭不敢吭聲,生怕被他認出自己曾與他在黑水莊地牢中大戰過一場,新仇舊恨一經替加,那便性命難保。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