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霆前躍後晃,烏蠡刀猶如一條火龍,所到之處火苗四射,不多時又有三人身上著火,慘叫聲響徹大廳內外。群豪如遇鬼魅,立即往後退縮,包圍圈擴大至一丈有多。 徐義夫地堂刀需於地上打滾,沾的酒水更多,不敢逼上,眼光轉動,落於嶽海青身上,見其滿面關切之色,心中頓時有了主意。身形一晃躍至其身前,伸手抓向嶽海青,嶽海青嚇得花容失色,大叫一聲躲在吉槨德身後,徐義夫叫道:“吉老闆讓開。”那知吉槨德卻是不讓,道:“徐員外,嚇一個女娃子作甚?”徐義夫道:“這小妞是惡賊關心之人,將她拿下,他便投鼠忌器,任我們宰割。”身形一閃,掠至身後,一手去抓嶽海青背心,正要抓上,突然左腕一緊被人扣上,再也伸不長一寸,徐義夫詫道:“吉老闆,你想幹什麼?”吉槨德道:“我問你想幹什麼,打不贏就要出下三濫手段,徐員外你可別丟盡了天下英雄豪傑的臉面。”徐義夫一怔,怒火徒地上竄,臉膛通紅叫道:“大夥兒都在捨命誅殺惡賊,你不上去幫忙縮在身後倒也罷,怎地還要阻撓我們對付他?”吉槨德嘿嘿一笑道:“我只是看不慣你使無恥手段。”突然嶽海青啊的一聲大叫,一條鐵棒攔腰掃至。 原來是梁輝煌眼見眾多同道好友死於謝霆刀下,紅了雙眼,無聲無息逼近,竟然也欲取嶽海青性命而後快。 這一棍離嶽海青尚有三尺,謝霆邊飛身趕上邊叫道:“蹲下!”不敢拿嶽海青性命相博,烏蠡刀直接挑出,將鐵棒挑高,嶽海青本能蹲下,鐵棒擦著頭皮掠過,將她一頭烏髮揚起。吉槨德背對鐵棒,雖不明白身後發生什麼事,卻知有危機逼近,想也不想即往前急躍。鐵棒來得好快,棒端掃在吉槨德腰上皮肉,去勢不稍停,硬生生掃上毫無防備視線受阻的徐義夫胸膛,徐義夫胸骨盡斷,臟腑完碎,連脊榷骨也斷了,哼都未能哼一聲,打折摔飛。 金蘭殿家眷下人見狀,齊聲驚呼,一男一女兩個少年奔了過來抱著屍首痛哭,有人在旁勸慰,都說這殺父之仇應該記在謝霆頭上,少年站起,鮮血與淚水交替,滿眼憤恨盯著謝霆。 梁輝煌擊傷擊斃此間主人,眼也不眨一下,回棍又向向嶽海青揮去。他欲殺謝霆而不得,把一腔兇怒發洩至嶽海青身上,似乎殺了她,便能將謝霆置之死地,至於嶽海青有罪無罪,該不該死,那是完全不管。 這時候志憎志恨也忘了先前的承諾,不但不出來護著,反盼梁輝煌一棍敲死嶽海青,好教謝霆悲痛亂了分寸。 謝霆帶著嶽海青躍開,喝道:“你們要殺我即管來,殺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姑娘算什麼英雄好漢?”梁輝煌二話不說,掄棒又上。田飛鶴大叫:“大夥兒上啊,為徐員外他們報仇雪恨!”與少林雙僧一同撲上。謝霆左手抱著嶽海青,右手烏蠡刀擋格,邊打邊退。 眾人見得謝霆如此關心嶽海青安危,便改變策略,刀劍棍棒還有暗器齊向她身上招呼。謝霆大怒叫道:“你們這還是不是江湖上好漢的行徑?” 志恨呼道:“你不想她受到傷害,便自行了斷,我們放她一條生路。”謝霆怒極反笑:“哈哈,少林和尚,慈悲為懷,想不到竟然全是無恥鼠輩。”話音剛落,一道凌厲掌風徑襲臉面,勢道極猛,身後便是嶽海青,謝霆無法相避,挺刀反斬,啪的一聲,凌空掌力打擊在他胸膛,同時烏蠡刀也將發掌的田飛鶴右手齊肘斬下。田飛鶴退後慘叫道:“他中了我的開碑手,已然受重傷,堅持不了多久。” 謝霆胸口中掌,頓時氣血翻湧,喉頭髮甜,吐出一大口血來。群豪歡呼雷動,叫道:“謝賊,乖乖受死罷。”“自絕天下,留你全屍。”“只要你肯自刎,絕不殺嶽姑娘。” 嶽海青大驚,叫道:“謝大哥,你不要管我,他們不會殺我的,你快快自己走吧!”謝霆眼見群雄不講公道正義,竟群相欺侮嶽海青這手無寸鐵的弱女子,激發了高傲倔強之氣,大聲說道:“事到如今,他們已被我殺紅了眼,變成了一頭頭禽獸,也決不會容你活著走出此廳,咱們死在一起便是。”右手烏蠡刀刺削斬劈,向外衝去。他左手抱了嶽海青,行動固然不便,又胸口赤痛,氣息喘不順,局面更是不利之極,但他早將生死置之度外,黑刀狂舞亂劈,只跨出兩步,只覺左腿一痛,已被人一劍刺中。 他一刀反削出去,疾如閃電,將婦人頭顱斬下,隨即踢上一腳,飛向遠處發暗器的何百癲,可憐何百癲一生放暗器殺人無數,卻避不開猙獰恐怖的人頭,兩腦袋相碰,腦漿迸射,立時斃命。 群雄打發了狂性,殺一個上兩個,竟然都知著了魔一般,對生死看淡。十多人一擁而上。謝霆奮起神威,將招呼過來的兵刃一擋格。 突然間殿裡酒香撲鼻,東邊冒起火頭,接著西邊北邊也燒將起來。火勢迅速增大,一會兒遍佈全廳,熱浪逼人,黑煙瀰漫。群雄大部被迫逃到廳外,謝霆抱著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