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麗鶯沒什麼好審問的,韋省嘴硬,也審不出個子醜寅卯,張老夫人命人把他們帶下去關押起來,接著向護院總教頭“千枝手”錢唐光打了個眼色。 錢唐光會意,在大徒弟耳語幾句,大徒弟連連點頭。 周蒼明白張老夫人之用意,韋郭二人性命不保,心下念頭急轉,該如何將二人救出去? 他慢慢移近床頭,欲將盧鼎挾持以換二人離開,盧鼎於他有救命之恩,只是這時也顧不多了。 然而那瘦老頭“千枝手”卻一直守在床前不肯離開寸步,周蒼瞧出此人武功甚強,自己縱然內力不失,亦非他的對手。 貿然動手,風險極大。 衡量片刻,周蒼改變計劃,離開房間快步跟上押解韋郭二人的眾護院。 行刑當然得找個偏僻些的地點,錢唐光的大徒弟押解韋省和郭麗鶯來到後花園深處,這裡林高草密,平時極少有人來。 為了掩人耳目,跟過來的護院只三名,全都是錢唐光最可值得信賴之人。 一行人轉到一塊巨石後,領頭的大徒弟吳桂停下腳步,他打算在這裡結果了二人性命。 他回過頭,發現身後只有四人,他有些奇怪,“鍾老九呢?” 押解韋省郭麗鶯的兩名護院面面相覷,剛剛鍾老九還跟在身後,怎麼一轉眼便落下了? “他剛剛還跟在我們身後,一直小聲嘀咕這小妞漂亮,殺了太可惜。” 吳桂舉起火把往後照了一照,低聲叫道:“鍾老九,你王八蛋在那,你媽的趕緊滾過來。” 叫了幾聲,四周還是靜悄悄一片,只有蟲鳴之聲。 鍾老九屠夫出身,行刑的重任可是落在他身上,沒他怎行? 吳桂有些焦急,吩咐道:“大怪,你去找找他,莫不是跑去撒尿了?” 大怪答應,將韋省往地下一推,回頭沿路尋找鍾老九。 讓人意外的是,大怪身影沒入黑暗中後,良久也未把鍾老九帶過來。 吳桂越等越是焦慮,想起韋省剛才的話,難道他的同黨已潛進來,暗中解決了大怪和鍾老九? 火把照耀範圍外漆黑一片,隱隱中秘似乎有幾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吳桂心下虛了,為免夜長夢多,決定不等鍾老九,“麻子,你一刀一個解決了他們。” 那叫麻子的傢伙長得凶神惡煞,天生就是個做惡人的料,平時欺壓百姓只當等閒,只是當他聽到吳桂讓自己殺人的時候,立即蔫了,“吳哥,壞事俺雖然做得多,可殺人的事還未乾過,要不,吳哥你親自動手吧。” “怎麼,你敢連我的話也不遵從?快動手,回頭我讓賬房賞你五兩銀子。” “吳哥,五兩銀子俺不要,還是您老人家拿吧。” 吳桂本來已經心煩,這時聽他的回話更是火冒三丈喝道:“麻子,你他媽是不想混了嗎?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快快動手。” 誰料這麻子也不是個善薦,他道:“吳哥,俺一名盧府僱傭的下人,只負責看家護院,賣力可以,只是殺人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俺可不敢幹。” 吳桂怒火中燒,罵道:“操你奶奶的,你不幹,老子幹你!” 麻子並沒有被他的氣勢碾壓,把郭麗鶯往地下一推挺起胸膛,“誰怕誰?幹就幹!” 吳桂可真氣得頭都要炸開,他並非幹不過麻子,只是幹掉麻子後,還不是要自己動手殺人,還得親自處理屍首,最後一個人離開這陰森森的樹林,想想都害怕。 兩人互相對峙時,韋省發出嘿嘿的虛弱笑聲,“廢物,連殺人都不敢,丟人現眼,乾脆回家抱老婆吧。” “你們倆是我見過最孬的孬種,連只老鼠也不如!快放開爺爺,讓老子一劍殺了老賊盧鼎,老子便將盧府裡的金銀和女人分給你們,哈哈……哈哈……” 黑暗中有人氣得大罵,韋省你這狗孃養的,腦子被門夾扁了是不是,在此要緊關頭你不挑撥他們內鬥,反而激起他們的同仇敵愾,純粹是找死! 果然,本來已經氣不打一處的吳桂爆發了,他唰地抽出鋼刀,指著韋省罵道:“好,爺爺便親自動手送你們這對狗男女下去。” 韋省斜眼睨他,“這才是我的乖孫子,不愧是爺爺的種。” “你這張嘴這麼臭,老子先搗爛了它,免得你在閻王爺面前亂嚼舌根,擾了他老人家的清靜。” 說完,吳桂便將刀尖往韋省口裡送。 突然,一聲咳嗽從黑暗中傳來。 “誰!”吳桂停下刀,抬頭循聲看去。 只見黑暗中走出一人,緩緩走近。 吳桂認出來者的衣飾,心中一喜,“鍾老九,你這混蛋跑那去了,快給老子滾過來。”原來那屠夫出身的鐘老九適時出現。 只是鍾老九沒走幾步,突然摔了一跤。 “喂,鍾老九你幹什麼?”吳桂走過去,“見了光身小妞腿就軟,真你孃的沒用。” 正要扶起鍾老九,猛然間心中一驚,莫非鍾老九被人壟擊了? 正想退後戒備,不想卻是遲了,一根木棒不知從那裡冒出來擊中胸口膻中穴,吳桂一聲未哼撲倒在地,手中火把也落在地上。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