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虞縣令,你膽子倒是挺大,本將軍與堂兄關係密切,今日路過富春,只想堂兄磕個頭,你卻百般阻止,是何道理?” “將軍來富春磕頭,卻要帶著軍隊?那將軍是想帶大軍去哪呢?下官明白將軍想幹什麼,然主公英年早逝,其軍隊部屬應由主公之弟少主統攝,將軍應上交兵權才是。如今富春已關閉城門,如若將軍敢對富春用武,下官就與同郡吏士,準備以命相搏,為少主除害。將軍,是戰是和,你自己權衡利害吧!” 孫暠想不到虞翻敢如此對他。虞翻把態度擺在那裡,倒讓孫暠有些猶豫起來。當初從烏程出兵時,可是怒氣衝衝,如今行軍了幾天,也冷靜了下來。 如果他真的率軍攻打富春,那是和孫權撕破臉皮,再無迴轉的餘地。想到這裡,他瞬間就慫了,不敢真攻打富春縣或繞過富春直攻會稽郡治所山陰縣。 他想了半天,抬起頭來,看著虞翻:“好!那我就不入富春了。”說完,他轉身打了個手勢,率軍回去了,也沒有去會稽郡。 …… 吳縣,處理孫輔之後,孫權總算是鬆了口氣。然後幾天之後,他就得到了孫暠出兵往會稽郡方向而去的訊息,心中震驚不已,趕忙把張昭和孫靜給叫過來。 “叔父,暠從兄的訊息你可知道?” 孫靜愣了一下,不知道孫權所指什麼。 “他不是駐軍在烏程嗎?” “是的,但傳來訊息稱,他率烏程之兵往會稽而去,不知意欲何為?” “什麼?”孫靜嚇得一哆嗦,此時正是敏感時期,不經請示調動大軍離開駐地,其用意昭然若揭。 “主公,這訊息可準?”孫靜不得不確認訊息的真假。 “剛收到的訊息,肯定不假。” 孫靜趕忙向孫權施了個禮:“主公,請勿擔心,我親自去找他,將他抓回來,任憑主公處置。” 孫權聽了孫靜的表態,心中略為放鬆,只是如果讓孫靜去的話,會不會有些不妥?他擔心孫靜一去不復返,而後他想到孫靜還有三個兒子孫瑜、孫蛟和幼子孫奐都在吳縣,便答應了孫靜的請求:“叔父,你見到從兄時,要把事情問清楚,切勿不分青紅皂白就責怪於他。從兄並非不識好歹之人,此時出兵必有用意。” “多謝主公,我此次去烏程,定會把情況瞭解清楚,如暠兒有錯,我必帶著他來吳縣向主公謝罪。” “好吧,那你快去吧!” 孫靜匆忙做了些準備,離開了吳縣,向烏程而去。 孫靜離開後,孫權看著張昭,心事重重:“張公,兄長去世已數月,我年幼不足以服眾,族中眾兄弟紛紛背叛於我,我當如何決斷?” 張昭感到有些無奈,他雖聰明,也不可能避免一些現實問題。江東之地本就不牢固,舊主已逝,剛繼位的新主又年輕,難免會被別人輕視,有野心之人就會作亂,他也不可能去左右別人的心。 “主公,你年紀雖輕,亦是先主指定的繼承江東基業之人,乃名正言順,如今江東之地,能動搖江東根基之人,皆支援主公,主公又何必憂慮?”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誰想作亂,威脅到江東的安全,主公當毫不留情地將其捉拿,時間長了,主公之威漸顯,屆時就不再會有人作亂或反對主公了。” “張公說得對,看來本侯還是手軟了。”想到這裡,孫權眼裡露出堅毅的眼光。他發誓,自己一定會牢牢掌握江東大權,剷除宵小。 “報……報……”外面士兵幾聲高喊,顯然有要重要彙報。 “進來!” 士兵走了進來,朝孫權施了個禮:“主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孫權一聽到大事不好四個字,腦袋就大了起來。他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什麼事,快說!” “丹陽郡歙縣縣令讓人傳話來,說歙縣當地山越宗帥金奇率萬人屯於安勒山,毛甘亦率萬人屯於烏聊山,不知意欲何為?歙縣令稱其可能會攻打歙縣!” “什麼?山越也趁這個時候叛亂?”孫權也是大驚失色,江東正是內憂外患之時,山越人也想插一槓,真是太可惡了。 “是的,歙縣縣令請求支援,否則唯恐山越會攻破歙縣。” 孫權一陣沉默,如今江東兵力分宛陵、秣陵、曲阿、吳縣等地駐紮,每處之兵皆是十分必要,不可調動,他哪有多餘的兵支援歙縣? 他沉默了一下,便讓士兵退下,又問張昭:“張公,如今本侯該怎麼辦?” 張昭想了一下:“主公,歙縣位置險要,位於宛陵的西南側,與吳郡接壤,一旦山越叛亂,很有可能會兵進宛陵,攪了公瑾之部署,如果山越往富春、會稽方向而來,進入江東覆地,亦是危害不小。所以,我軍不能任由其發展,必須阻止山越。” “如今我軍無兵,平叛肯定是不行了,唯有派人前往歙縣,與那金奇、毛甘等人協商,許諾其好處,讓其退兵,等他日江東局勢穩定,我們再清算這舊賬。”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孫權也知道自己兵力不足,對於山越也只能安撫:“那讓誰去合適呢?” 張昭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