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看見了。這隔間裡一共8個工位,Ronald在最後一排,他旁邊就是Kate的座位,Kate前面則是三個創意。張斬坐在Ronald的前面,她前面是兩個文案。
Kate走過去,掃了一眼。
此時組裡去住院的去住院了,去比稿的去比稿了,隔間裡面相對很空,唯一以的一個創意正在第一排做著活兒。
Kate發現,發來訊息給張斬的,是那個將負責日語講述的人同時負責日文翻譯的人,叫歐陽琴。
歐陽琴發得很長:
【歐陽琴:Zoe,急急急,你現在還在公司嗎?學校剛剛來了電話,我的女兒發高燒了,已經燒到40度以上,可能感染甲流了。學校要求家長接走。我現在得帶我女兒去趟醫院看個醫生,但下午未必能趕回來。xxx組的xxx也會說日語,有一級證,她可以臨時頂一下嗎?我桌面上有我已經翻成日語的稿子。或者,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嗎?】
Kate看完訊息挑挑眉。
思索片刻後,她覷了一眼在第一排設計網頁的同事,操縱滑鼠,點選右鍵,又按了一下“隱藏聊天記錄”選項,歐陽琴的對話方塊便消失了。
歐陽琴發了三回,Kate也隱藏了三回。
十幾分鍾後張斬回來。她坐下之後看了一眼她自己的PC版微信,處理了下最上端帶紅點的幾條訊息,但歐陽琴的被隱藏了,張斬當然不曾發現。
Kate靜靜地關注著她。
大概,發完訊息後歐陽琴就帶著女兒趕去醫院了,手機一直開著導航,一段時間後她才又發來第二波密集的訊息:
【歐陽琴:Zoe?你沒看到我的訊息嗎?】
【歐陽琴:你去找過xxx了嗎?她答應了嗎?】
來新訊息了,自然,“歐陽琴”的對話方塊又顯示在了PC版微信上。
與此同時,埋頭作品的第一排那個創意也回過了頭,他是一個gay,還是那種顯性的gay,嬌滴滴地對著張斬喊:“Zoe~歐陽好像有急事兒找你呢~!狀態似乎不太對!”
“……???”張斬劃回前面看看,結果這一看,整個心臟都漏了一拍。
張斬想:她之前竟然沒看到!
怪了,她為什麼沒看到?微信剛才出問題了嗎?或者,自己剛才溜號兒了嗎?
可她明明時不時就點開微信看一眼。
究竟為什麼會出這種錯?
看看時間:12點15分。
現在怎麼辦,張斬腦子麻麻的,指尖也麻麻的。
15分鐘後就要出發,現在去叫其他的人臨時加入已經太趕,這個主意靠不上,何況本來就大機率被拒絕。
可……日語部分怎麼辦?難道只能全中文講了?
那他們就失了優勢,甚至有了劣勢。
一切努力要毀於一旦了嗎?
幸而張斬一向都比較冷靜,在這樣的緊張時候腦子依然飛速轉運著。
她再次看了眼表,電光石火間幾個主意同一時間冒上來,不過她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應該還是立即給歐陽琴打個電話瞭解全部的情況。
張斬一邊撥微信,一邊也有淡淡煩厭。
這歐陽琴來“東星”的時間不長,半年而已,然而已經請假數次,次次都是關於女兒。廣告公司加班嚴重,幹到凌晨是常事兒,可歐陽琴天天最晚7點45也要離開這,說孩子的晚託班晚上8點就結束了,她最多拖到8點10分。不過歐陽琴送孩子也早,別人天天10點鐘到甚至10點半,歐陽琴卻是8點半,晚上在家裡時也能遠端地把手裡活勉強幹完,於是張斬也一直忍耐。可現在出這種事,張斬還是難免尋思:孩子爸爸死在哪了?難道就當甩手掌櫃?就算離婚了,孩子總也是他的吧?歐陽琴就不能強勢點嗎?如果她一直這樣,那可能,真不適合“廣告公司”這種強度的工作。會一直拖累同事。
電話才剛響一聲歐陽琴就接起來了,她明顯也挺著急的,問張斬:“Zoe,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張斬冷靜了一下,確定了方案,她說,“我們‘東星’第二個講,講標時間最早應該是兩點半。我現在立即請群總監派一個人到你家裡替你暫時看著孩子。你兩點半到客戶那,講完直接走,OK嗎?”
張斬承認自己有私心,在這一刻想的全部是自己的這個專案,甚至覺得不就是甲流嗎——她自己就得過,周圍很多朋友以及他們孩子都得過,好好的。
“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