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澤和加里克從高階夢境的秩序規則中驚醒,他們立刻注意到蕾娜躺在地上,身體安靜得就像一尊雕像。 她的精神體顯然仍然被困在那個深不見底的夢境之中,她的面容平靜,彷彿陷入了無盡的沉睡。 白澤心中充滿了焦慮和恐懼,他急切地四處尋找馬庫斯,希望找到解救蕾娜的線索。但加里克迅速制止了他,提醒他們還在老宅內,未知的陷阱可能就隱藏在任何一個角落。 白澤的眼神逐漸變得冷靜,他意識到自己作為夢境之主途徑的魔修者,或許能夠再次進入夢境,去尋找蕾娜的精神體。 但問題是,他如何能夠確切地找到那個特定的夢境,而不是迷失在無數紛繁複雜的夢境之中?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回憶起那個夢境的細節,希望能夠找到一個線索或一個標記,讓他可以精準地定位。在他的腦海中,那個夢境的場景開始逐漸浮現:冰冷的拱門、陰森的老宅,還有那些詭異的天使雕像…… 白澤沉聲詢問:“我們剛探索的那個夢境,有什麼特殊之處?” 加里克眼中閃過一絲陰影:“它比夢更真實,更黑暗,更恐怖。那不是夢,而是一個牢籠,將我們的精神從肉身剝離,困鎖在那片虛無。” 白澤逐漸領悟到這類夢境的本質。 這與他使用鬼谷仙筆穿越時空的經歷頗為相似——穿越之後的世界裡,無論是疼痛還是快樂,甚至包括序列的晉升,都顯得異常真實。 他開始緩緩地將靈力引導至鬼谷仙筆中,對著虛空描繪出一扇只有他能見到的門。隨著靈力的注入,那扇門逐漸從無到有,顯現在眼前。 白澤轉向加里克,簡短而堅定地說:“保護好我和蕾娜的身體。”話音剛落,他的意識再次陷入黑暗,彷彿已步入了另一個夢境。 白澤穿越夢境,鬼谷仙筆將他帶到了一個遙遠而荒涼的空間——一座被戰火摧殘的村莊。 濃煙蔽日,雜亂的腳步聲和哭泣聲在空氣中交織。恐慌的村民們像驚弓之鳥,試圖逃離這片被災難籠罩的土地,但他們的去路被一隊鎧甲閃閃計程車兵堵截。 一些村民跪地哀求,聲音哽咽而絕望。 他們懇求士兵們開一方之門,讓他們逃離這片即將灰飛煙滅的家園。但這些冷漠計程車兵卻視若無睹,冷硬的面甲下毫無同情之色。 他們設下一道道隔離和障礙,一道道檢查關卡,只允許身份顯赫、背景深厚的人透過。 突然,一個身穿厚重鎧甲、佩戴著將軍徽章的男子怒斥村民:“你們這是在逃避控制,將瘟疫傳播至無辜之地!” 他的聲音如同雷鳴,充滿威嚴與冷酷,“這是對聖洛索倫帝國法令的公然挑釁!” 在瘟疫的陰影下,一位年輕的女性,面容透著憔悴,抱著她那被病痛折磨的小兒子。她帶著絕望的眼神,懇求身邊計程車兵給予治療的藥水,卻遭到了冷漠的拒絕。 這位女性,在村莊封鎖前曾是堅定的樂觀者,鼓勵著周圍的村民相信國家。 她明白瘟疫的恐怖,知道若不控制,疫情將一發不可收拾。然而,她從未透露她的丈夫馬庫斯也是軍營中計程車兵,因為她深知,那將意味著對國家的信仰和對丈夫的信任的背叛。 在日復一日的艱難歲月中,她不懈地照顧著病榻上的兒子和其他親人。但無情的瘟疫依舊奪走了她的親人,一個接一個,而她自己也感到了身體的日漸衰弱。 在兒子彌留之際,她輕聲對著懷中的孩子說:“親愛的,媽媽愛你,你要堅強,好嗎?” 孩子虛弱地點頭,最後閉上了雙眼。 在這絕望的一刻,女性感到她的世界彷彿崩塌。她緊緊抱著孩子的屍體,淚水模糊了雙眼。 她的心被深深的痛苦和無力感所撕裂,但在生命的盡頭,她仍凝視著孩子,聲音幾乎是低語:“馬庫斯,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活下去。” 在一片龜裂且荒涼的大地上,枯黃的草叢在炙熱的陽光下乾枯扭曲,四處瀰漫著屍體腐爛的令人作嘔的惡臭。 最終,天際被深沉而濃密的烏雲所籠罩,彷彿宣告著這場漫長乾旱時期的終結即將到來。 在被稱為神谷的深邃峽谷中,憤怒和絕望的怨念如同濃霧一般瀰漫、聚集。 這些怨念被一個孤獨而強大的神格緩緩吸收和凝聚。 這個神格,雖然殘存,卻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祂悄悄在小蟲、老鼠等小生物中尋找寄主,潛伏、等待。 隨著越來越多的怨念被吸收,這個神格的靈力日漸強大。祂的存在不再是無形的,而是開始具有了自己的意識和目的。 漸漸地,祂開始能夠自由地移動,不再受限於神谷的地理束縛。 在一間荒廢的老宅內,馬庫斯跪在已經腐爛的妻子和兒子旁邊,陷入了無盡的痛苦與絕望。 那神格,潛藏於黑暗之中,感受到了馬庫斯心底強烈的復仇慾望——那是由痛苦、恐懼和絕望交織而成的深淵。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