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晨與李星宇乘坐著磁懸浮越野車,緩緩駛向那片被稱為“荒原”的區域。李星宇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她對荒原的固有印象——寸草不生、死寂一片。如同地球上那毫無生機的沙漠一般,應該只有連綿起伏的沙丘和熾熱的陽光。可是,她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象。她瞪大了眼睛,呆立在原地。
這裡不僅不是什麼荒原,而且像極了新紀元的迷宮。四周是令人目眩的霓虹光影,高聳入雲的大廈像是沉默的巨獸,外立面閃爍著不斷滾動的股票指數與虛擬貨幣匯率。天空被飛行航道切割得支離破碎,磁懸浮列車呼嘯而過,發出尖銳的嘯聲。
在那裡也有很多勤奮的人,但人們的眼神裡不是星辰大海,只有對財富與權力的熾熱渴望。那裡有很多奇怪的商品和籌碼,比如,善良和真誠就被當作交易的籌碼,一旦無法帶來利益,就會被無情丟棄。不擇手段、違背倫理是暢銷品。致學主要是以“功利學”為主,只要能換來金錢與地位,就會被包裝成“成功學”的範例,被人們追捧效仿。
李星宇低頭看向她自己的胸膛,那裡本應是一顆鮮活跳動的心,如今卻像是一塊閃爍著藍光的晶片,上面刻著代表她身份與價值的程式碼 1、2、3……當她產生一絲違背這個地方主流價值觀的念頭,晶片就會發出輕微的震動。
他們走進一座看似餐廳的建築,店內瀰漫著一股金屬與消毒水混合的氣味。前臺是一個智慧機器人,它用機械而冰冷的聲音說道:“歡迎光臨,請出示你們的價值晶片掃描登記。”李星宇心中湧起一股厭惡,但還是無奈地伸出手。
那機器人掃描完後,眼睛閃爍幾下:“二位,你們的價值等級可享受中級待遇,這邊請。”說罷,機械臂僵硬地指向一個方向。
兩人跟著來到一個卡座,周圍的人們都在低聲交談著,內容無非是如何獲取更多的利益籌碼,或是怎樣算計他人來提升自己的地位。李星宇感覺自己像是置身於一個冰冷的囚籠,周圍的空氣都彷彿要凝固。
這時,一個身著華麗服飾,眼神中透著狡黠的男人走了過來,他打量著魯晨和李星宇,皮笑肉不笑地說:“兩位看起來面生,在這荒原中,若想站穩腳跟,不如和我合作,我有不少提升價值的捷徑。”魯晨冷冷地看著他:“我們不需要。”男人哼了一聲:“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在這裡,違背合作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男人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控制器,威脅道:“你們的晶片在我掌控範圍內,只要我輕輕一按,你們就會被這裡的系統判定為違規者,遭受驅逐甚至更嚴厲的懲罰。”
魯晨卻鎮定自若,他悄悄從腰間取出一個特製的干擾器,這是他在出發前特意準備應對未知危險的。
魯晨不動聲色地啟動干擾器,男人手中的控制器瞬間失去訊號,燈光閃爍幾下後熄滅。男人大驚失色,他沒想到會有人能破解他的控制手段。“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男人驚恐地問道。
魯晨站起身,冷冷地說:“我們只是路過此地,不想被你的貪婪所利用。”說罷,拉著李星宇準備離開餐廳。然而,他們剛走到門口,警報聲突然響起。原來,雖然干擾了男人的控制器,但他們在這“荒原”中特立獨行的行為還是被此地的監控系統察覺。
一群機械守衛迅速圍了過來,它們手中的武器閃爍著寒光,對準了魯晨和李星宇。
“你們想幹什麼?搶我們的東西嗎?”魯晨叫道。
“不是的,尊貴的客人。你們誤會了,我們知道你們是從荒原外面進來的,我們想採購荒原外面的珍奇的東西。”一個守衛上前一步,用電子合成音說繼續道:“我們雖身處荒原,卻也知曉外面世界的珍貴之物,若能達成交易,我們可提供豐厚的報酬,且不會有任何欺詐行徑,我們有專門的交易保障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