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帶人來看房子的,你們這房子不是要賣嗎?”荊任公事公辦的說。 老婦人一聽是來看房子的,提起來的心咕咚一聲落了地,“賣,賣,賣,幾位快請進。”住在這裡天天的提心吊膽,還不如趕緊賣了房子,去下放的那裡給兒子看孩子更舒心呢。 “你帶我們隨便看看吧。”荊任站在院子裡對老婦人說。 前院不大,左右各有一個由十幾根柱子組成的弧形的走廊,走廊沒有頂,只有橫樑,左邊那弧形走廊上種的是葡萄,右邊種的是紫藤,這兩種植物因為種植的年代久遠,在柱子頂端形成了一個棚,現在是冬天葉子已經落了,即使只剩光禿禿的藤蔓,也細密得幾乎露不出天空。 紫藤花下和葡萄藤下都有石桌石凳,造型各不相同,十分雅緻。 左邊窗下種著一棵石榴樹,右邊是夾竹桃,靠牆也有攀緣的藤蔓,依稀可以看出是薔薇,只是現在不知道開什麼顏色的花。 桃夭夭打量著這院子裡的植物,想找出一株比她年紀小的,並沒有找到。 老婦人可能是怕自己說錯話,磕磕巴巴的說:“讓俺家老頭子帶你們看吧,”說著就扯起嗓門喊,"老頭子,快出來。"喊完了又覺得有些不妥,臉上陪著僵硬的笑解釋:“他耳朵有點背,聲音小了聽不見,我,我習慣了。” 耳背的老頭子可能都沒聽見來人,從後院慢吞吞的走過來,看到站了一院子的人還打個愣神,“來看房子的。”老婦人大聲的傳遞訊息:“你帶他們前後看看。” 老頭子一眼就掃到了穿制服的荊任,一哈腰說:“好好,跟我來看看吧,這房子一點沒禍害,這幾年我們沒在,就是這花和樹有些長瘋了,我這還正修剪著呢。” 桃夭夭從剛才站地 離石榴樹近,的確看到了修剪的痕跡,房子都決定賣了,還能盡心盡力的打掃整理,這家人的人品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前院的院子就算看過了,耳背的老頭帶著他們進了一進的正房看。 正房一共有五間,中間三間,一進門是個客廳,擺設著一些有年代感的傢俱,桃夭夭大致掃了一眼,都是紅酸枝的,就這一客廳的傢俱,再過幾十年都能賣上六位數。 靠牆是一個長几,上面放著一個細腰梅瓶,長几的前面是一個三人位的長椅,椅子中間擺放著一個小茶几,此時上面沒有擺放茶具。兩側各擺放著四個單人座椅,形成一個長方形的三條邊,長方形中間是一個大茶几,茶几上擺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長方形的兩個角上有花架,一個上面放著撣瓶,一個上面居然是一臺留聲機。 這些座椅上面的椅墊已經很舊,看起來已經很多年沒有更換了,不過很乾淨,從這些擺設來看,還真如耳背老頭說得那樣,這房子一點都沒有被禍害過。這些擺設應該是去了港城的那位商人在的時候就有的吧。 左邊是一個起居室,放著衣櫃,衣架,穿衣鏡,梳妝檯,這衣櫃是帶頂箱的,木料極其厚重,還有梳妝檯,衣架是複式的有三排,能掛至少兩個人的外衣,穿衣鏡是落地的,梳妝檯上居然還有燈,傳統與先進的碰撞。 右邊是臥室,桃夭夭以為會在臥室裡看到一張撥步床,她錯了,臥室裡居然是一張歐式的床,上面還有一張席夢思床墊。看來這個房子的女主人是個受過西方教育的人。 耳背的老頭看著桃夭夭對著臥室裡的床發呆,趕緊解釋說:“我們以前是給人家看房子的,這正房我們從來沒住過,都是住在西廂房,現在這房子雖然是送給我們了,可是我們住西廂房習慣了,一直也還是住在那裡。” 臥室的後牆上有一扇門,耳背老頭走過去開啟,裡面是一個衛生間,耳背老頭介紹說,是男主人後娶了一個年輕的妻子,才在這裡又改裝了一個衛生間。老頭開啟衛生間的門,裡面浴缸,抽水馬桶一應俱全,還有一扇大玻璃窗,白天能一邊泡澡一邊欣賞花園裡的景色。 正房的另外兩間房是兩個客房,陳設相同,也是看起來短時間沒人住過的樣子。 東面廂房是廚房,餐廳,倉庫,等一些配套為正房服務的房子,西廂房原本是下人房,再回到院子裡時就發現那六七間房還真是有明顯的居住痕跡,從外面看應該是有四間臥房,一間廚房和雜物間,“正住著的,咱就不看了吧。”桃夭夭對荊任說,荊任點點頭,就指揮耳背老頭往二進院走。 一進院和二進院之間是一個小花園,這在主臥的衛生間裡已經看到了一點兒。 花園的面積不大,中間靠西側還有一個錦鯉池,錦鯉池和西牆之間有一個小亭子,可以坐在那裡喝茶看魚看花,花園裡大多數的花都凋零了,看不出都種著什麼花,只有幾株冬青和一棵冷杉,居然是冷杉,這女主人是過聖誕節的嗎?只是現在這棵樹太高了,想要裝飾的話怕是不容易了。 花園的東邊是馬房,車庫,馬房裡馬是沒有了,車庫裡卻有一輛很豪華的馬車,雖然很多金屬的裝飾已經生鏽,但是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