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紅柿,輪到你了。 桃夭夭把西紅柿從揹簍裡抱出來,撕了點柔軟的草,在灶口邊鋪好,把它放了上去。 她翻撿揹簍裡的藥材,熟練的清洗,切碎,放到陶罐裡,加好水。 在屋角拎出一個鐵架子,支在地中間,這也是之前熬藥用的。把陶罐子擱在架子上,下面生火熬藥。 新鮮的草藥熬製時間短,不一會兒,散發著不可言說味道的解毒藥就熬好了。 桃夭夭把藥汁瀝到一個碗裡,放涼,端到西紅柿的面前。 “大朗,喝藥了。”桃夭夭調侃她的衣食父母。 桃夭夭以為這碗藥會很難喂,畢竟和一隻狐狸,也沒辦法像對待五老那樣,做做思想工作啊。要不拿勺子灌?會不會被咬? 藥放到西紅柿的嘴邊,西紅柿的小鼻子抽動了一下,原本還閉著的眼睛就睜開了,然後桃夭夭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到了。 睜開眼睛的西紅柿,抬起頭又在碗裡嗅了嗅,就伸出淡粉色的可愛的小舌頭,“吧嗒吧嗒”舔起碗裡的藥來,那享受的表情,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好像這不是一碗苦不堪言的藥,而是一碗蜂蜜。 不到兩分鐘,一碗藥被舔得乾乾淨淨。 厲害了,我的西紅柿。 桃夭夭歡快的擼著西紅柿豔紅色漂亮順滑的毛,吃完這碗藥,這小狐狸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還要好吃好喝的養幾日。 心上的一塊石頭放下了,才覺得肚子已經在唱空城計了,今天的晚餐在哪裡呢? 還需要回知青點一趟,拿點糧食什麼的,自己晚上不回去睡,也要和那三位美女報備一聲。 想好了幹啥,站起身就往門外走,剛走到門口,小狐狸細聲細氣的叫了一聲,“彷彿在問,你嘎哈去?”得,這衣食父母不住山上住海邊,管得還真寬。 扭回頭對著西紅柿說:“大爺,我去拿點糧食做飯,去去就回,您好生歇著。” 說完這句話,桃夭夭就看到它豎起的耳朵放鬆的耷拉下去,原本就趴著的身體似乎也扁了一些。 桃夭夭嗤的一聲,被這小東西氣笑了,如果聽不到合適的回答,是打算跟著,還是要滅口啊。 “你還真是個大爺。”桃夭夭嘟囔著出了牛棚的大門,把門鎖好就到了知青點。 同宿舍的兒張麗萍李曉燕王瑞娟正在吃飯,她們一般都是各做各的,然後一起吃,因為各自老家的距離有點遠,飲食習慣相差太大,口味各不相同,吃不到一個鍋裡去。 今天她們三個去縣城逛了,回來就累趴了,睡醒了才想起做飯吃,幸好都在縣裡買了些包子餡餅啥的,熱一熱衝碗麥乳精一喝就行了。 張麗萍家父母都是工人,上面有三個哥哥一個姐姐,哥哥們都結婚了,各顧各,她讓性格溫和的姐姐接替了媽媽的工作,她自己搶著下鄉了。 家裡姐姐和爸爸都上班,媽媽也又找了一份零工,條件不錯,姐姐又念著她的情義,所以家裡的貼補很多,吃的用的,基本每月都寄過來,錢和票也不短她的,偶爾,爸爸還來看看她。 李曉燕家爸爸媽媽是幹啥的好像沒說過,只是有個哥哥在部隊上,她的一切事情似乎也都是哥哥包辦,東西偶爾有,但是錢票每月都不少。 王瑞娟的家裡不太管她,似乎條件不太好,但是她有個親戚就在這個縣裡,給她介紹了一個物件,在縣裡糧庫上班,王瑞娟長得漂亮,高中畢業,那物件特別稀罕(喜歡)她,要星星不敢給月亮,那糧庫的工作肥得很,所以,王瑞娟也是啥啥都不缺。 小陶夭沒來之前,這個宿舍就是知青點的“上流社會”,因為她們條件好,知青們有的五個人擠在一起,也不願意到這屋裡來,天天眼饞受不了。 小陶夭來了之後,也沒改變她們什麼,井水不犯河水,小陶夭明著和村裡的娃子們在一起,暗裡和牛棚的五位老人在一起,基本不怎麼在知青點吃飯。 這會兒正在吃飯的三人見桃夭夭進來,都招呼她坐下吃點,“小陶夭,肉包子來一個不?”張麗萍喊她。 “我這是餡餅,吃一個吧。”李曉燕端著盤子問。 桃夭夭趕緊回話:“我吃過了,你們趕緊吃吧,我拿點東西就走,今晚不回來睡了。”桃夭夭怕打擾她們吃飯,也就先沒說她搬出去的事,拿了她需要的東西,就趕緊走。 王瑞娟看著桃夭夭嗖嗖(快速的)的來了,又嗖嗖的走了,拿筷子點著她的背影,“一個姑娘家家的(小姑娘),屁股蛋子咋還在外面露著呢,這一天天的,毛愣張光(毛躁))急三火四的,不知道都忙個啥,也老大不小的了,可咋整(怎麼辦)。” 另外兩人也搖搖頭,對桃夭夭的行為表示不理解,不贊同。 忽然,張麗萍的眼睛一亮,想起了一件事:“燕子,你今天買的那布拉吉(連衣裙),吃完飯你給我試試唄,我看看好看不,要是好看,明天我也去買一條,價錢真心不貴啊。” “都這個季節了,你倆還買布拉吉,不是缺心眼嗎?能穿幾天。”王瑞娟教訓的口氣對她倆說:“小孫她媽說,有錢不買半年閒。” “誒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