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四道街廢品站離開,桃夭夭就帶著西紅柿去了北七道街廢品站。 兩個一毛鋼鏰放到眼皮耷拉著的老太太手裡,她首先就去了堆放報紙雜誌的地方。有幾天沒來這裡了,好東西還真不少。 花了半個多小時,挑了十幾本雜誌,幾本幾乎絕版的書,還有一本有點破的字典,這可是個寶貝,她去縣城的新華書店好幾次了,想買本字典,都沒有貨。 她正在打包她找到的書,西紅柿自己從它的揹簍裡跳了出來,她看看這偌大的廢品站僅有的幾個人都離她很遠,要是有人來,西紅柿肯定能在成堆的東西中藏好,也就沒管它。 等到她捆好了書籍,再找西紅柿時,就看到它站在一個油膩膩的桌子上,那桌子好像是在餐廳或者是廚房一類的地方長期放著,上面厚厚的一層油漬怕不是有幾毫米厚,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桃夭夭都怕西紅柿的爪子被粘在上面。 這又是西紅柿想要的東西把,自己的寵物當然要寵著,桌子不大,桃夭夭目測了一下,她的二八大槓應該能馱走,既然西紅柿喜歡就帶著,回去擦洗乾淨了,一人一寵能在這張桌子上吃飯。 天氣冷了,院子裡已經不能坐了,她倆除了一個雞翅木的小炕桌,還真沒有吃飯寫字的桌子。 於是就對西紅柿說:“你喜歡,咱們就帶著,你乖乖的到籃子裡別出來。”西紅柿嗖的就自己跳到它專屬的籃子裡了,桃夭夭探頭過去想給它蓋一下,一看,它自己鑽到口袋下面去了,蓋得溜溜嚴的。 這真是個機靈透頂的小可愛,交流完全無障礙啊。 桃夭夭先把手裡的一摞書拿到廢品站門口,又回來搬這張桌子,耷拉眼皮的老太太管她要了兩塊錢,她的邋遢兒子,幫忙把小桌子捆到了腳踏車後座上。 捆完了之後,桃夭夭的手摸哪都是黏糊糊的,心裡膩煩的不得了,這要不是西紅柿喜歡的,說啥她也不會碰這張桌子的。好在這廢品站有壓井,她打了一桶水上來把手洗了好幾遍。 搖搖晃晃的騎回富裕大隊,也不敢騎快了,怕把桌子掂掉了,用了比平時多兩倍的時間,才回到了牛棚。 回到牛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院子裡的手壓井裡打水,開始擦洗桌子,沒有洗潔精,小蘇打白醋用上了,鹼面也用上了,沒有鋼絲球,管大牛奶奶要了一段絲瓜烙,足足擦洗了快兩個小時,這張桌子才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面目。 非常漂亮的一個小餐桌,是黃花梨木的,上面雕刻著古香古色繁複的花紋,怎麼說呢,如果不是上面糊了一層油汙,那個廢品站就是有一千張這樣的桌子,也輪不到桃夭夭去撿。 從揹簍裡拿出在破櫃子暗格裡找到的東西,這回桃夭夭仔細端詳了一下,七根小黃魚,一對兒玉鐲子,水頭極好,一塊馬鞍形玉佩,沒有任何圖案,這件東西的寓意是馬到成功,平平安安。一套金鐲子金耳環金項鍊,做工精巧,但都不算重。 那石頭一共五塊,都不大,桃夭夭看不出有什麼特殊,她也不太懂原石。有條件時再查資料吧。能讓原來的主人費盡心力藏起來的東西,總不會是泛泛之物。就先收起來吧。 開啟那本封面泛黃的小冊子,裡面居然是空白的。這就有趣了,至於什麼趣,那就等什麼時候破解,什麼時候領略吧 午飯一人一狐就是在這小餐桌上吃的,桃夭夭坐在桌子邊,西紅柿蹲在桌子上,感覺飯都美味了不少。 等梅庭深回來,留他吃飯時也有桌子了。 桃夭夭敲了她自己的頭一下,沒事老想他幹嘛,這樣和西紅柿平靜的過日子不好嗎? 今天吃飯早,她想午睡一會兒,再去給蘿蔔頭兵上課,可是西紅柿不睡,一會兒跑去它出門用的小籃子裡掏一掏,一會兒又去扒拉扒拉,桃夭夭困得迷迷糊糊的,一時沒明白它的意思,瞌睡了一會兒,忽然想到,它是想玩那個醜玩偶。 桃夭夭閉著眼睛把手伸進小籃子裡掏出那個玩偶,再一次體會到了它的重量,心一下子就飛回來清醒了,她睜開眼,四外踅摸踅摸(尋找),看到了剪刀,抄起來順著玩偶那粗糙的縫線剪開。 骨碌軲轆,從玩偶裡滾出十幾顆玻璃珠子,玩偶一下子就癟了,桃夭夭往裡面又塞了點棉花,找針線縫起來,把它還給了西紅柿。 “給你玩吧,這回不重了,你想怎麼勾著玩,怎麼扒拉著玩都行了,那麼沉能把你那小腿累斷。” 奇怪的是西紅柿一眼都不看那個玩偶了,爬到桃夭夭的枕頭邊閉上眼睛睡覺。 “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嫌我縫的不好啊,可是我比原來縫的好看多了。”桃夭夭吐槽了西紅柿幾句,總覺得哪不對,西紅柿從來不對無關緊要的東西上心,但凡它帶她去的地方,讓她看的東西,要麼有寶貝,要麼是寶貝。 那麼...... 桃夭夭低頭看滾在床上的一堆玻璃珠子,其實這並不是珠子,都是有稜有角的,大小也不一樣,有的還帶著淡淡的粉色和紫色。她拿起一顆對著陽光照照,還亮閃閃的。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