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庭深走後,桃夭夭就去大食堂上掃盲課了。 接下來的七八天,桃夭夭按部就班的給溫逸塵治療眼睛,在兩個廢品站淘澄寶貝,給蘿蔔頭兵上課,給掃盲班上課,給梅庭深織毛衣,日子過得嗖嗖快。 織一件毛衣對於身懷草編絕技的桃夭夭來說,那可真是手到擒來,就是白天她沒什麼時間,晚上的照明有點傷眼睛。 梅庭深從那天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一點訊息,西紅柿現在不總是待在窩裡了,桃夭夭在家的時候,它喜歡跟著她,桃夭夭不在家的時候,它自己會到院子裡溜達,但是自己沒有出過門。 殷秋穎的訊息經常能在掃盲班聽到,都是狗剩兒如何折磨她的有色話題,這些話其實那些男學生說的時候是有意揹著她的,聲音非常小,只是她穿書之後,耳聰目明,聽力比常人要好很多,他們說的話,她用點心,基本都能聽到。 比較讓桃夭夭意外的是,這段時間她遇見了王浩然兩次。 一次是在她從縣城回來的時候,在村口遇見他,他說:“桃夭夭同志,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我想正式和你道個歉。” 看來這是知道她改名字了,“之前殷秋穎對你做的事,我並不知道,我也不能代替她求你原諒,但是我真的不知情,你,你不能因為她做的事遷怒我。” 桃夭夭其實搞不懂他為啥和她說這樣的話,老死不相往來不是挺好的嗎? “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給你也造成了困擾,咱們互相扯平了。” 桃夭夭其實挺不想和王浩然說起殷秋穎的,很尷尬的:“你是你,她是她,我分得清的。” 其實桃夭夭在心裡想的是,分不分的清有什麼關係,以後也是不相干的人。 王浩然還想和桃夭夭說什麼的時候,大牛跑了過來:“夭夭老師,我奶叫你去我家吃飯呢,我家貼的帶豆的大餅子,燉的茄子醬,老香了,我奶說你就愛吃這口,專門給你做的。” 桃夭夭和王浩然點點頭,回牛棚拿上半斤紅糖和一包餅乾,就和大牛去他家吃飯了。 (帶豆的大餅子是把鼓豆的金鉤豆角剝了皮,只剩下裡面的嫩豆子,放到按一定比例混合的玉米麵和豆麵裡,加上鹽,蔥花,花椒麵和麵啟子,也就是小蘇打,然後貼在大鐵鍋上烙熟的餅子,非常美味。) * 第二次遇見王浩然是今天是蘿蔔頭兵們放了學,她正走在回牛棚去做飯的路上。 他好像是專門等在這裡的。 這時候,家家戶戶都在做晚飯,整個小村都被炊煙燻得半醉,連王浩然的臉也是紅著的,他一見桃夭夭就說:“桃夭夭,我們以後還能做朋友嗎?” 桃夭夭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乾脆的回答:“不能。”她不是原主,她對這個人無感。 “為什麼?”桃夭夭的回答好像挺出乎他的意料。 “因為我有物件了,他不喜歡我和別的男同志走得太近。”梅.工具人.庭深被毫不猶豫的拉出來擋槍。 王浩然好像被打擊到了一樣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桃夭夭,你才多大就搞物件,你是騙我的是吧。” “我是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騙人的,他前幾天還來了呢,你問問咱們大隊的人,好多都見過。”說完桃夭夭大步流星的就走了,西紅柿還在家嗷嗷待哺呢,不能瞎耽誤工夫。 * 王浩然望著桃夭夭的背影久久回不過來神,這丫頭的個子好像長高了,漸漸遠去的身影居然有了一些窈窕的感覺,王浩然忽然發現,就在她不再打擾他的這段時間裡,她好像變了很多。 王浩然自己都覺得自己匪夷所思,桃夭夭不來糾纏自己不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嗎?怎麼陡然間就覺得生活沒滋沒味了? 他一直一直以為自己對殷秋穎是有感情的,因為她能辭了工作從京市陪著他來到這裡,可是這幾天她聽到殷秋穎所遭受的一切後,只覺得是她罪有應得,心裡連一絲漣漪都沒有起。 而剛才桃夭夭說她已經有物件的話,卻在她心裡引起了滔天巨浪。 怎麼可以,不可以,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他,想追他就追他,不想追了就扔在一邊,去和別人搞物件,他不允許! 恍恍惚惚,王浩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的小屋子的,看到書架上翻開的書,窗臺上擺放的石頭,窗前吊著的花環,他的心才好受了些,她曾經送過自己這麼多東西,怎麼會輕易的去和別人搞物件,一定是故意說出來氣他的,一定是這樣的。 轉回頭又想,她不過才十六歲,就是有物件了,也要等好幾年才能結婚,他還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爺爺給他回信了,他先後給爺爺寫了兩封信,把殷秋穎已經和別人結婚的事說了,他和殷秋穎的婚約已經自動取消。爺爺在信裡讓他再堅持一下,風向已經明顯的變了,回京市用不了多少時間了。 等到回京市時,他就把桃夭夭帶上,他就不信了,回京市工作和待在這農村哄孩子,讓她選,她會不選和他走。 * 桃夭夭的心情絲毫沒受王浩然的影響,回到牛棚一開門,西紅柿就迎了上來,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