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在鄭市的"奶奶和媽",帶著她的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來到了富裕大隊。 蘿蔔頭兵們來和她彙報時,這三人已經去了狗剩兒家,去看殷秋穎了。 桃夭夭馬上就去找了大隊長,她打算和大隊長實話實說,讓大隊長搞清楚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在她想要做什麼的時候,才不會拖她後腿。 "大隊長,我在鄭市的家人來了,可是他們沒來看我,第一時間去了狗剩兒家看殷秋穎。"這事兒大隊長聽說了,正在這迷惑不解呢。 因為改名的事兒他知道了桃夭夭的家人對她不好,可是殷秋穎一個京市來的知青,和他們八竿子都打不著,這一家四口巴巴的來看她,是怎麼回事? "我現在猜測,殷秋穎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是殷秋穎寫信叫來的。"然後桃夭夭把梅庭深調查的,和猜測的,都和隊大隊長說了。 大隊長一聽這事兒都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他活了五十多了,聞所未聞啊。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為了自己的孩子受寵,偷走人家親生的,放到自己家百般磋磨。”這一件事超出了大隊長的認知。 "大隊長,他們來了也好,我正好從他們那把真相搞清楚,如果我真是被偷的,我想知道是被誰偷的。"既然來了,那麼該浮出水面的真相也好,該結束的現狀也好,都要有個交待。 * 還沒等桃夭夭去找他們,有蘿蔔頭兵來給她送信,那幾個外來客,奔著她的牛棚去了。 桃夭夭雄赳赳氣昂昂,旌旗招展,走路帶風,前去迎戰。 大隊長怕她吃虧,隨後也召集了一群村裡的婆娘後生,前去給桃夭夭助陣,蘿蔔頭兵們也是從村頭喊到村尾,大家一聽是小桃知青要受欺負,那還得了。 餵豬的把喂得羅一扔,豬食灑了都顧不上,拿上舀豬食的大瓢就走,正切菜要做飯的拎上手裡的菜刀,挑水的漢子放下水桶,扛著扁擔橫晃,正挖土的趕緊把鐵鍁上的土蹭乾淨拿上就走,給秋菜施肥的漢子,提溜著糞斗子卻剋制的和大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一群湊在大柳樹底下閒聊納鞋底的婦人們,攥緊了手裡的長錐子...... 大部隊呼啦啦從村頭往村尾走,奔向桃夭夭住的牛棚。 然後在離牛棚不遠處,桃夭夭帶著的蘿蔔頭兵,大隊長帶著的手無寸鐵的群眾,和自發組織在一起,攜帶各種武器的"護桃隊",三撥人馬遇在了一起。 還未等桃夭夭和另外兩撥人寒暄一下,一道尖利的老婦人的咒罵,直衝耳膜。 "活該早夭的小賤蹄子,不好好在家待著,一天到晚的去哪浪了。" "咋不讓雷劈死你,雨灌死你,喝水嗆死你,吃飯噎死你,走路一個跟頭摔死你!" "把人家一個好好的姑娘禍害成那樣,你也不怕遭報應,該瘸腿的就是你,該被禍害的就是你,你就應該是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小女表子!" "活該早夭的小賤蹄子,我就早該把你扔尿桶裡淹死,扔火盆裡燒死,扔冰窟窿裡凍死!" ...... 這老太太被殷秋穎的慘樣刺激到了,這等於是多年的籌謀毀於一旦,氣得在狗剩兒家就吐了一口老血,此刻瘋狂的咒罵讓她找到了發洩怒氣的出口,一時間滿嘴噴糞,罵得蒼蠅蚊子都睜不開眼睛。 三撥人就這麼靜靜的聽這老婆子咒罵桃夭夭,若說以前村裡還有些人不理解,這小陶知青能怎麼和家裡斷絕關還改姓呢,現在都理解了,但凡是這老婆子對孫女有一點點喜愛,也不會這樣罵她。 這什麼祖孫,這簡直就是殺紅了眼的仇人啊。 只能說,斷的好,改的好! 大隊長此時也對剛才桃夭夭說的她不是親生的話,徹底的相信了,誰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為了別人,就這樣罵自己的孫女呢。 那惡毒的語氣就是詛咒,是那種想要吃肉喝血的恨。如果桃夭夭在她身邊,她還不得馬上張嘴就咬。 知青點的張麗萍,李曉燕,和王瑞娟走到桃夭夭身邊,三人把她圍起來,彷彿這樣就可以阻擋死老太太的罵聲。 桃夭夭也不急,就等她罵,她讓富裕大隊的人都聽個夠,看個夠,讓她們的惡無處遁形。這樣她收拾起他們來,他們才不會覺得她過分。 這時,遠遠的又跑來一個人,人們都站著沒有動,除了老婆子的罵聲,沒有別的聲音,所以,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就尤為清晰。 好像有人喊了一二三,所有人的脖子都扭過去看是誰來了。 * 王浩然聽說桃夭夭的家人來的時候,還有些不解,這不早不晚的快秋收了,正忙的時候來幹什麼。他今天分配的活是跟著村民壓場院,他負責趕著牛拉著石頭滾子,在選定做場院的空地上一圈一圈的壓,直到把地面壓得又平又光又硬。 這樣把玉米,豆子,穀子,糜子,拉到場院上打場,揚場的時候,不糟蹋糧食,也不會把土坷垃摻到糧食裡去。 壓場院這活不累,就是又單調又無聊,好像驢拉磨一樣。 可是,不一會兒他又聽到有孩子喊,快去幫夭夭老師,她奶奶說她要殺了她